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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穿了的裴小拾登時面紅耳赤,小聲說謝謝。
「那什麼,你為什麼沒去北京……」裴小拾組織著語言,「當時不是說要跟你學校師兄一起去北京發展嗎……」
萬賀呈喉嚨忽覺乾澀,喝一口手邊餐廳的茶水,才讓嗓子潤了一些,時隔多年,不知該怎麼說,又覺沒必要,於是他只是有選擇地說:「後來發現深圳也不差,其實我這行去深圳創業比北京要容易一些。」
裴小拾點了點頭,又把頭垂下去,好像一下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萬賀呈問他:「畢業後你一直留在申城?」
裴小拾遲鈍地抬起頭來:「有時候要跑外地的通告,但是會經常回來。」
裴小拾家就在這裡,萬賀呈也是從申城出去的,所以在申城重逢,兩人都沒太意外。
萬賀呈說:「我不經常回來,工作忙,中間幾年回來過幾次,主要是看看老房子那邊。」
裴小拾在心裡說,老房子拆掉了。
萬賀呈:「這兩年申城棚改,小吃街那邊的老房子拆了很多。」
裴小拾心想,五金店也沒有了。
萬賀呈:「老劉也關店回老家發展了。這幾年確實變化不小。」
老劉是五金店老闆,萬賀呈在他店裡打過零工。
裴小拾又想,那我呢。
有好多話想說,有好多問題想問,可也怕說多了煩到萬賀呈。
看見萬賀呈再次起身,裴小拾下意識以為他就要走了,梗著脖子用目光追隨,好在看見他只是在自助餐檯邊上轉了一圈拿了什麼東西就回來了。
一杯豆漿一杯牛奶,牛奶是給裴小拾的。
裴小拾喜出望外,兩手捧著杯子仰頭咕嚕嚕喝著,幾口就把牛奶喝個精光,想到萬賀呈還記得自己愛喝牛奶,裴小拾抿著嘴終於露出這兩天第一個自然的笑。
吃飯慢吞吞,喝牛奶倒是很快。
「你助理呢?」萬賀呈問他。
「他、他晚點來接我。」裴小拾抱著杯子心虛道。
「今天天氣比昨天更差,下午有特大暴雨,申城已經大範圍停工停航了,」萬賀呈靠著椅背喝豆漿,劃了幾下手機看新聞,「這兩天還是儘量別出門。」
話是說給裴小拾聽的,畢竟這個餐桌上聲稱未來兩天還要外出工作的只有裴小拾一個。
「這兩天的行程應該會往後延。」本就是說謊,裴小拾沒什麼底氣地說,「我等會兒讓助理再確認一下。」
萬賀呈沒說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移開了視線。
相識多年,要聊總能找到話題,但萬賀呈也知道,若非必要,很多舊無需敘,很多問題無需問,否則只是平添當下的困擾。
人得朝前看。
早上九點多的時間,外邊兒忽地沒了天光,像被一塊黑布罩住,餐廳裡的壁燈陸陸續續亮起,坐在落地窗旁,室外泳池的水光盈盈映在玻璃上,早餐吃出燭光晚餐的感覺。
早餐本就吃不了太久,再怎麼拖延總有個結束的時間,中途萬賀呈的助理打電話來向被困在申城的萬賀呈匯報今天一天的線上工作安排,半小時後有個視訊會議,萬賀呈得回房間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兩人都住同一層,到了25樓,萬賀呈下,裴小拾也下,在人屁股後頭慢吞吞走著,感覺就要跟著回到人房間去了。
走著走著裴小拾耳朵熱起來了,好像又有了大學時候第一次跟萬賀呈出去開房的感覺,當時走在萬賀呈身邊,他的耳朵也像現在這樣熱。
那時候的他們沒能住現在這樣好的酒店,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都沒經驗,甚至一開始裴小拾還被弄出了點血,直到後半夜才舒服。
裴小拾不會忘記,萬賀呈也曾貼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