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回 狹路相逢徐致澄遇劫 破釜沉舟韓稚圭上陣(第3/4 頁)
頓時胸口被戳出一個血窟窿!
徐碩舉劍待要再刺,那嵬名聿正哪裡是平庸之輩,雖負重傷,亦咬牙穩住心神,手中韁繩緊握,緊貼馬背。但見其自蠻靴間抽出一匕首,往上馬股上一刺,但聽得白龍一聲嘶吼,飛也似地自戰陣中飛奔而出。
那些弓弩手與輕騎兵戰意正盛,忽見主帥一匹白馬飛奔而出,瞬間數百人聚集一起,呈鋒矢陣,且戰且退,不時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敵多而我寡,徐碩不敢戀戰,慌忙召集其殘餘部隊,原本百餘人組成的騎兵尚有八十餘人,重傷者七八人,輕傷者十一二,徐碩命人將重傷者安置與墳崗後一處開闊平地。西夏已然出兵,此刻再往東京言明戰事毫無意義,徐碩聚集眾將,待下了六盤山,往渭州方向救援。
然,剛出了中二堂,於牛脊麓處暫歇,派出的兵探便折返來報,整個六盤山西面已然被夏軍包圍,牛脊麓一帶被一隊夏兵攔腰切斷,那陸飛揚援兵根本無法進入,而徐碩的輕騎兵亦無從突圍。牛脊麓已是鐵桶一般,徐碩的小部隊已然成為甕中之鱉。徒見西山戰火高燒,卻毫無辦法。
正是:
飲馬渡秋水,水寒風似刀。
平沙日未沒,黯黯見臨洮。
昔日長城戰,鹹言意氣高。
黃塵足今古,白骨亂蓬蒿。
卻說渭州城下,韓琦聞得西夏角聲,戰火燃了西北一片,心下驚忙。不時有探子來報,李元昊已率10萬大軍,從折姜進發,經天都寨,當前已沿著瓦亭川南下。
“傳令任福,對夏軍,雖要迎頭痛擊,但如不利於戰,則據險設伏,待西夏軍回師時截擊。切勿深陷敵陣。”
韓琦傳令環慶路副都部署任福率兵數萬,自鎮戎軍出兵。韓琦自有計劃,按照這李元昊的行軍路線,這任佑之,只有出鎮戎軍,經懷遠城、得勝寨,抵羊牧隆城,出西夏軍之後,方可伺機破敵。這一路,韓琦命三處軍寨守將常鼎、趙律、訾斌、王珪嚴加防衛,定當死守城寨。同時,鎮戎軍自懷遠城、得勝寨、羊牧隆城一線,四十里一軍寨,保證糧草充足。
那任福收到韓琦急令,與涇源駐泊都監桑懌率輕騎數千先往鎮戎軍進發,鈐轄朱觀、都監武英等後繼,此乃後話,卻說韓琦當即確認軍事部署之後,意下稍定,與尹洙嘆曰:
“師魯,這渭州城就靠你了。此次一戰,已失先機,李元昊是親自帶隊,在大夏,那是御駕親征。而我大宋,則還在為攻守吵得不可開交。真是可悲可嘆!”
尹洙聽得韓琦此言,心中一酸:“韓公何出此言,那西夏殺戮成性,好戰鬥勇,李元昊親征有何可嘆。我大宋,兵精將勇,定得贏回此戰。”
韓琦望著尹洙,笑笑。當即傳令韓直車馬準備,即刻啟程,從渭州往鎮戎軍進發。
尹洙大驚:“韓公此舉為何?”
“大夏是王上親征,而我大宋,難道連我這涇源路主將都不出徵?鎮戎軍乃宋夏境內第一站,鎮戎軍若是失守,你叫我渭州、涇州作何打算?韓某定當親自上陣,死守鎮戎軍!”
“那李元昊大軍正往鎮戎軍進發,韓公此刻前去鎮戎軍,無異於投身赴死。”
“韓某就是投身赴死。韓某要讓朝中那些嘴尖皮厚的文臣們看看,什麼叫做捐軀,什麼叫做流血犧牲。只有主將在場,士氣才能振奮,哪有將士在前征戰,而主將畏縮於後,這豈不是冷了將士們的心?”
“韓公,你……你若是有個閃失……”
“韓某閃失不閃失無妨,韓某的性命是命,將士的性命也是命,百姓的性命更是命。戰事即起,韓某定當肝腦塗地,血洗沙場,為我百姓,為我將士,為我大宋掙得顏面!”
當即,韓琦便著了韓直、幼慈,召集手下5000千步兵往鎮戎軍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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