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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停下稍作休息,我繼續朝著昨夜步風塵離開的方向尋了過去,想要看一看再往前方走又會是什麼樣的景色。
撥開樹枝繼續前行,順著昨日步風塵離開的方向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後卻發現腳下已經沒有了路,再往前走就是一處懸崖,大風呼呼的刮著好似要將人給從懸崖上吹落下萬丈深淵,從懸崖上方往下看,也只能看到一片片白霧濛濛而不知谷底深淺。
大山四周縈繞白霧濛濛,懸崖的前方亦被白霧籠罩,不知道懸崖的對面是空蕩蕩的一片蒼穹,還是同樣的一座大山,亦或是一片蒼海無垠。
昨夜那男子的確是順著這個方向離開的,前方已經無路,那人又是去了哪裡,如何離開的呢?我隨意的在四周走了走,依然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人煙痕跡,沒有栽種的果樹,也沒有房屋搭建的痕跡,更沒有篝火燃過的灰痕,這一切都表明此處並無人居住。
傳說聖門中人有御風而行之術,說不定昨夜遇見的男子早已經乘著風不知道飛去了哪裡,而我自己,又在追尋些什麼呢?
只是好奇而已‐‐我在心中如是說道,只是心中難免殘留一絲遺憾,這份感覺,實在是奇怪的很,看透了紛繁複雜的人生,也就不會再對什麼事情,什麼人有所執著了,隨緣也罷,不必強求。
走了一天的路不免有些疲乏,偶爾回過頭又看見了那瀑布,又想起了昨夜那男子在瀑布裡沐浴的景象,抬頭望了眼垂直落下的雪瀑,我著了魔似的舉步走向了瀑布下的河。
河水雖有些冰冷,但此時太陽還未落山,這冰涼我還能忍受得了,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十分難受,我乾脆脫了衣裳鞋襪順著河邊走進了河水裡,冰涼的河水流過腰際,帶起一陣淡淡的蘇麻。
輕柔的陽光下,瀑布下的河水波光粼粼,岸邊是零零散散的破碎白紗與繃帶,雙手捧起一灣清水從頭頂灑下,水流順著頭頂向下落下,滑過因天雷轟擊而遍佈的猙獰傷痕,最終灑落河中激起層層漣漪。
低下了頭,我望見了河水中倒映出的男子,長眉飛挑入鬢,雙眼狹長略帶一絲淡漠的凌厲,嘴唇若冰刀似的單薄,稜角分明,倒也長的不算差,只是臉上卻有好幾條猙獰的疤痕,生生毀了這一張臉。
手輕輕撫上臉頰上的細長疤痕,指腹下的粗糙讓愁天歌微微皺眉,不再去看水中的倒影,我轉身徑直朝著瀑布的方向走了過去,這彷彿自九天之上傾瀉而下的流水,若是擊打在我的身上,我是不是也能像步風塵一般輕輕鬆鬆的承接住呢?
第十章-我是誰?魔也
第十章-我是誰?魔也
我仰頭望著嘩嘩砸下的流水,流水砸在河裡碎成了一片片冰霜銀花,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微微握緊,曾經的愛,曾經的恨,曾經的江山美人,失去了也就失去了,本來就是身外物,又何來心痛之感?
然而那習慣了站在頂峰俯視眾生的心態,有一天突然之間自那頂峰衰落懸崖,最不習慣的是體內空蕩蕩的真氣,是不能運籌帷幄的力量消失,人雖然還未變,但失去了一身的絕世武功,依然有些殘念未消。
若是我未失去武功,是否有可能與聖門中人一斗呢?
以我的天資,以我的勤奮,又是否能夠終有一日與聖門之主聖尊者一斗呢?
強者的傷,強者的痛,是失去作為強者的根本力量,不會再對那天下、江山與美人動心絲毫,可作為一個身有執唸的魔,追求力量的魔,崇拜強者的魔,我卻時而覺得不願意從此之後成為一個普通人。
平平淡淡的生活,難道就意味著不能擁有力量嗎?
做不到,放不下,心不甘。
還是沒有辦法放下去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