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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恪悶悶地應了一聲,翻了個身。睡得太久讓他頭疼。威爾側頭去看楚恪的生理讀數。楚恪也跟著望過去。螢幕顯示他的體溫已經恢復正常了。
「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楚恪問。
「最好再歇一夜,」威爾回答道,「已經宵禁了。」
楚恪驚訝地看了眼終端:「我睡了這麼久?」
「您的身體在自我修復。」威爾溫柔地回答。
「……好吧。」楚恪低聲嘀咕道。
「您沒有錯過什麼。」威爾向他保證道,「只是幾個電話。」
「誰的?」楚恪問道。
「一通是樸成一,他又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我讓他安心等結果。一些記者,他們希望採訪您,我都回絕了。」威爾看了一眼楚恪,後者向他贊同地點點頭,於是他繼續說了下去,「還有阿尼爾·瓦薩尼的律師。他希望跟您『商量一下對策』。」
「『對策』。」楚恪重複道。他猜得到是什麼對策。阿尼爾一邊聯絡警署一邊聯絡楚恪,目的當然是讓楚恪收回言論。沒門兒。趙艾可是騙了他們,但那不意味著西科系統就清白無瑕了。楚恪肩膀上的傷是誰幹的?他記仇得很。
西科系統不是唯一聯絡楚恪的賽博格公司。幾家西科系統的競爭對手也都派了公關給楚恪打電話。不知道這群人是怎麼拿到他號碼的。楚恪看得頭疼,乾脆丟在一邊不看了。他問威爾:「那三個賽博格呢?醫生找到了嗎?」
「那三個賽博格還沒有被發現。至於醫生,」威爾猶豫了一下,「我對她做了進一步調查。她的身份似乎有一些問題。」
楚恪一怔:「身份?」
「您記得r打電話來的時候嗎?」威爾說,「那時我說我們聯絡了醫生,他的反應很奇怪,像是覺得這根本不可能。」
楚恪想起來了。的確如此,r的原話是「說什麼胡話」。他聽到時就覺得奇怪,只是因為急於去追查跟蹤者,沒有來得及追究。
威爾繼續道:「上午我向安東先生確認了一遍,他說那間店鋪原本的主人是個女性的廢墟流浪者,一個自然人。」
「是阿娜塔西亞。」楚恪立即反應過來。
威爾點了點頭:「之後我打給了r,費了一些工夫,讓他們開口確認了這一點。」
「但阿娜塔西亞已經死了。」楚恪眉頭緊皺,「她死於賽博格移植手術,自然人的生物資訊是不可能造假的——所以我們遇見的那個『醫生』是假的。難怪她不肯留下終端號碼。那麼她到底是誰?一個非常瞭解阿娜塔西亞,並且有理由隱藏身份的人……」
一個能改變形貌的賽博格。
「……操。」楚恪低罵了一句。他氣得腦仁兒疼。
不愧是金牌記者,趙艾可居然換了個外貌,大搖大擺出現在了正在尋找她的探員面前。很明顯,趙艾可壓根兒不信任探員,不僅不肯向楚恪告知真相,反而用他做了個局。
他閉上眼,感覺一隻手輕柔地按在了他的額頭。那隻手有些涼,楚恪也隨之冷靜了幾分。
「我沒發燒,我只是犯蠢而已。」楚恪喃喃道,「我辦了一萬個賽博格身份欺詐的案子,卻壓根兒沒想到會騙到我自己身上來。當局者迷。」
「您做了您應該做的。」威爾說。
這話讓楚恪苦笑起來:「不要拿我的話來說教我。」
「您現在打算怎麼辦?」威爾問道。
「打道回府。」楚恪嘆氣道,「我們要查的是趙艾可失蹤案,她自己跳出來告訴我們她沒失蹤,我們還有什麼可做的?接下來是她和西科系統的戰爭,跟咱們沒關係了。」
威爾有些意外:「您真的這樣想嗎?」
「怎麼?不是你勸我打道回府嗎?」楚恪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