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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敢相信在幾個月前這人還是西裝革履意氣風發。
徐懷安和安月婉都在病床前陪著他,門口還站著一個生面孔的男人,手持一份檔案。對方顯然認識他,微微點頭算作打了招呼。
見他進來,徐懷安和安月婉同時站起身往外頭,路過他身邊時,徐懷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一面了,好好跟父親道個別吧。”
徐懷硯木著臉躲開他的手,懶得理他。
徐懷安見狀,低低嘆了口氣,帶上門出去了。
徐健行已經是彌留之際,氣兒進得多出得少,眼珠子渾濁得嚇人,要不是還看見在轉悠,徐懷硯都要以為床上就是個死人了。
搬了個小凳子坐在旁邊,徐健行就那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不能說,只能聽。
“聽得見?”
徐懷硯看見他食指動了動。
“行,那我說,你聽著。”
“你這個人,活著糟我的心,死了糟我媽的心,也不知道她在底下看見你會不會煩的飯都吃不下,所以你要是碰見她,最好躲遠一點,別往她跟前添堵。”
“我活了二十年,就被你噁心了十幾年,真的,你乾的那些事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你死一千次都活該,我媽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喜歡上你這種渣滓,被你禍害一輩子。”
徐健行眼珠顫動得厲害,徐懷硯呵呵兩聲:“怎麼,你該不會以為你快死了,就能從我這兒聽到什麼好話?那我很不幸地通知你,做夢。”
“我沒這麼厭惡一個人,你是第一個,估計也是最後一個,幸好老天有眼,收了你這個禍害,特別好。”
“我以前總說你怎麼還不死,我巴不得你快點翹辮子,你該不會以為我只是說著玩兒吧?沒,都是真心的,半點不參假,看看你做人多失敗,親兒子都巴不得你快點死。”
徐健行指甲劃拉在床單上,扣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徐懷硯看了一眼,笑了笑,問他:“氣不氣?是不是快要氣瘋了?沒辦法,誰讓你說不了話呢?”
“記得下去好好給我媽磕頭道歉,雖然她肯定不會原諒你。”
“哦對了,你不老跟我強調你是我爸麼?行,那我也抱佛腳盡個孝道,上回在你壽宴,我說謝疏是我男朋友,是騙你的。”
說話時,徐懷硯一直有意無意往他手上看,在發現他聽見自己話後略略放鬆的手背,半眯著眼,補上後半句:“因為那個時候其實我倆還沒在一起,現在我正式通知你一聲,我談戀愛了,物件還是謝疏,以後還會跟他結婚,一輩子在一起,不會把人藏著掖著,正大光明那種。”
“沒撒謊,這句也是實話,不參假。”
徐健行扣著床單的五指再次用力,呼吸聲變得異常粗重,瞪大了渾濁的眼珠緊緊盯著他,嘴巴幾次張開想說什麼,可惜出了沙啞的啊啊聲,什麼也說不出來。
徐懷硯就那麼坐著,平靜地看著他。
直到他動作漸漸減小,兩隻眼珠完全失去焦慮,闔上眼皮,從喉嚨裡發出一聲細小的咔聲。
永別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2020年的開頭是不是太糟心了(t_t)
再見
回到酒店,徐懷硯又回到倒時差那會兒,鑽進房間就開始矇頭大睡什麼也不想管。
謝疏叫來的律師當天就到了,遺產分配的事情很順利,徐父把所有東西一分為三,徐懷硯,徐懷安,安月婉各有一份,不過要是真的就按照遺囑這麼來,徐懷安也就沒必要讓謝疏另叫一位律師了。
徐懷安在米國自己有個公司,從畢業開始一手建立,完全在自己名下,跟徐健行一點不沾邊。
他把徐健行分給他和安月婉的東西都過給了徐懷硯,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