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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嚴厲的懲罰。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現在再這樣盯著我的錯不放,也是無濟於事。我們能不能正視現實?既然已經無法挽回了,那就儘量彌補,把我們雙方的損失都儘量縮減到最小的範圍內,這樣難道不好嗎?”
無可否認,當聽到這樣的話從對面這個從法律上來說還是自己妻子的女人口中說出來時,卡列寧的內心深處感覺到了一絲驚訝。
這和他認知中的安娜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在從前,當夫妻雙方關係破裂,他與安娜因為那件轟動了整個彼得堡的醜事而發生的幾次正面衝突中,安娜的態度遠比現在要激烈。面對他時,除了流露出的不安和惶恐外,她也在不停指責自己的錯,指責他是個沒有感情的官僚機器,和她生活,讓她感到窒息般的痛苦,彷彿她做的這一切,都是自己這架官僚機器逼迫她似的——她幾乎一直就這樣遊走在希冀他原諒和為自己辯護無罪的矛盾狀態中。
而現在,從她嘴裡說出的這些話,卻和從前完全不同。
她就像是換了個人。
作為一個把政治當成終身職業的人,卡列寧心裡自然清楚,安娜的這番話確實是有道理的。但他從心底裡排斥去接受她說的任何話,而且,他的直覺也告訴她,她完全不可信。她說的這些,不過都是為了讓他改變先前的強硬立場,好讓她達到自己的目的——既能與情人雙宿雙飛,又能擁有兒子。
所以他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安娜,需要我提醒你嗎?就在兩週之前,你的哥哥受你委託來找我請求離婚時,還聲稱只要我答應你離婚,你就可以完全放棄謝廖沙。不過幾天而已,你居然又改了主意,這讓我感到十分驚訝,並且,不得不去質疑你做出這種突然改變的背後動機。不管你現在說什麼,我的答覆還是和從前一樣,你不能再見謝廖沙。這對他完全沒有好處!”
他口氣裡的斬釘截鐵讓安娜感到非常鬱悶。
意識到他是個非常固執的人,安娜知道現在和他繼續糾纏這個話題的話,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這個問題,我們或許可以放到以後再談,”她決定改變話題,“剛才既然談到了我哥哥受我委託去和您談離婚的事。那麼正好,請您可以告訴我,您為什麼一直拒絕和我離婚?自然不是出於什麼感情的緣故。我想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那麼,難道僅僅就只是為了報復我曾經施加在您身上的羞辱嗎?”
卡列寧微微眯了眯眼,望著對面的妻子,並沒有說話。
————
他們之間沒有感情。
她一張口,立刻就徹底否決掉他們曾經共同生活過的差不多整整十年時光。
從最初的那個巨大恥辱所帶給自己的震驚和痛苦中平定下來後,他也曾回望並反省過自己的人生軌跡以及和妻子從認識到結婚以來的這十年漫長共同生活。
他的父母在他小時候就死去了。他有一個感情很好的哥哥,兩人由叔父教養長大,並將他們帶入了政治界。他做到省長的時候,他的哥哥是外交官,但不幸死於任上的一次意外。當時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的第一感覺就是眼前一片灰暗。當習慣了官場的爾虞我詐和算計防備之後,與兄長的感情就顯得異常珍貴。但現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讓他對著說心裡話的人也離他而去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在安娜姑母的刻意安排下,他認識了比自己小十五歲的安娜。無可否認,當時的自己也曾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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