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串供(第1/2 頁)
這個晚上,市中心江南府沈沫家裡三個人徹夜未眠。
保姆晚飯後收拾完就回去了。
保姆是本地人,不住家,沈爸沈媽哄睡了妞妞,沈沫到家時,他們也就回老兩口自己的家去了。
為了方便互相照顧而又有自己的獨立空間,沈沫在隔壁小區給她的父母另買了一套二居室,空蕩蕩的豪華大平層裡只有餐廳的燈亮著。
三個人坐在餐桌邊,認真細緻地對口供。
說是對口供,其實是沈沫和南一川聽南鳳鳴說,
南鳳鳴考慮的細緻周到,整件事需要幾天完成,每一天怎麼進行?
為什麼要這樣進行?
她心裡全有了細密的安排。
南一川和薛姍姍的手機應該如何聯絡?
南一川的勒索資訊是如何收到的,勒索多少金額?
南一川應該有什麼反應,什麼舉止?
沈沫又是什麼反應?
什麼舉止?
南一川在什麼情況下報警,全程應當什麼表現?
沈沫在確定被丈夫背叛同時,又知道丈夫被人勒索之時又該是什麼樣的反應,她都一一剖析清楚,交代清楚。
當然還有他們倆這一天裡的行程萬一。
我說是萬一。
警方根據薛姍姍的死亡時間懷疑到你倆頭上呢,那麼你倆就得有今天的不在場證明,這個是不能瞎撒謊的,也找不到證人,就只能冒個險。
你們倆要相互給對方做不在場證明,所以更要串好口供,你倆一定要堅稱,
今天晚上一直在一起,原準備約吃晚飯,但沒吃成,坐在車裡聊了很久。
至於為什麼聊,談話內容是什麼,今天晚上全部要編好。
沈沫抱著雙臂坐在餐椅上,機械而生硬地把小姑子的話一點點地塞進自己腦袋,逼迫自己去記牢,她的意識其實還沒有完全從晚上的那場變故中清醒地走出來。
薛姍姍那張蒼白的臉,薛姍姍圓瞪著沒有生機的眼睛,渙散的瞳孔從薛姍姍腦後流到大理石地面上的嫣紅的血。
這一幕幕如同一幀幀電影,揮之不去,頑固的橫亙在她眼前,讓她恍惚,走神,並有一種恍若做夢的亦真亦幻的錯覺。
好像那只是一場噩夢,或是一部最新看過的驚悚電影。
小沫,你認真一點聽,這不是開玩笑,這是要牢記的,一點都錯不得。
南鳳鳴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
沈沫回過神來,點點頭,是的,要牢記的每一個時間點,每一句重要的話,每一個她應該有的表現,不能出錯。
大錯已經鑄成,她必須照這個劇本走,認真地,盡職地把這出戏創完,來換取她的家庭穩定,人人平安。
雖然她的良知和理智仍然在牴觸。
三個人足足談了一夜。
安靜的餐廳,藝術造型的燈把橙黃色的光圈打在三個堅挺的背脊上,彷彿給他們披上了一層厚厚的愁雲。
似乎是知曉他們的滿腹愁緒。
這個晚上,永寧是淅淅瀝瀝地下了一整夜的雨,晨光微屬實
第一天所有流程細節終於一一敲定,天也晴了,窗外是一片水洗過的清朗世界。
樓下的景觀池中蓄滿了清水,樹木鬱鬱蔥蔥,停成一排的汽車也被雨水洗得乾乾淨淨。
高檔小區的園林就像一幅靜謐的風景畫。
這天是週五,南鳳鳴和南一川自然要正常去上班,他們分別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南鳳鳴跟往常一樣化了精緻的妝,南一川颳了鬍子,兩個人精神抖擻,瞬間便恢復了職場精英的模樣。
今天就是正式開始了,簡單吃了煎蛋,牛奶。
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