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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老老實實地跟著斯內普走進城堡。她光明正大地打量著斯內普，他一直板著臉，嘴角向下垂著，彎成一個勾，像是誰都沒法讓他笑一笑。要是平時斯內普早該訓斥她，讓她好好看路，可今天他什麼都沒說，漆黑的雙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前方更加幽暗的走廊。

興許他是不跟喝醉的人一般見識吧。凡妮莎心中跳動著歡喜。

&ldo;你還跟著我做什麼，你的辦公室在八樓。&rdo;

&ldo;不是去找校長嗎？&rdo;

&ldo;你想以現在這個樣子去找校長？&rdo;

&ldo;所以……&rdo;她突然湊近了斯內普，&ldo;去找校長是個幌子，是你自己想出來接我的是不是？&rdo;凡妮莎本就高挑，再加上高跟鞋，他們倆的臉離得那麼近，彷彿只要她再抬抬頭，他們的唇就會撞到一起。

斯內普的神色略有閃躲，但周圍光線太暗，凡妮莎也看不真切。

&ldo;難道還需要讓阿不思給我開一個證明，證明我沒有閒散到半夜出去接一個酒鬼嗎？&rdo;

&ldo;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吧……&rdo;她凝望著他的雙眼，&ldo;說謊的人可是會長長鼻子的哦。&rdo;指尖輕柔地撫上斯內普的鷹鉤鼻。

斯內普忍無可忍地抓住她作亂的手，惡狠狠地呵斥道：&ldo;凡妮莎&iddot;韋斯萊！&rdo;

&ldo;噓，小點聲！你要把周圍的畫像都吵醒嗎？&rdo;

&ldo;你給我適可而止。&rdo;

&ldo;好啊。&rdo;她反握住他的手，&ldo;那你可要抓緊我，不然我可不保證接下來會做什麼。&rdo;

&ldo;韋斯萊教授，請你滾回自己的辦公室去！&rdo;

凡妮莎一點點鬆開了手上的力氣，指尖劃過他的掌心，最終留戀地停在他微涼的指尖上，輕輕蹭著薄繭。

&ldo;我喝多了回不去塔樓了，跟你回地窖好不好。&rdo;

斯內普坐回辦公桌前時已是午夜，桌子上還有一摞粗製濫造的三年級魔藥論文。他不耐煩地翻閱錯誤百出的論文，苛責得連斯萊特林的論文也只給了a。

他不禁想起了學生生涯的事。這些事他近幾年很少會想起來了，隨著大腦封閉術的精進更是連做夢時都不曾夢到。但凡妮莎剛回來不到一年，那些零零碎碎、雞毛蒜皮的事情一股腦捲土重來，讓他無處可藏。他曾以為那是他最不堪的時期，現在想來確實一生中最難得的空閒。

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非常不喜歡。

就在剛剛，要不是巡夜的麥格教授剛好路過，斯內普真的不知道怎麼擺脫這個比以前跟難纏的傢伙。凡妮莎明明是隻獅子，擅長直來直往地進攻，哪知現在如同一條蛇，找準機會纏住你就再也不給你擺脫的機會。

斯內普報復似的在哈利的論文上寫了一個龍飛鳳舞的p後，撂下筆，揉了揉酸澀的雙眼。指標一刻不停地輪轉，早已過了一點。他思緒煩擾，衝過澡後依舊毫無睡意，所幸抽出本講解魂器的書，回到了床上。終於靜下心來看書不出片刻，門卻被推開了。

他立即抓起床頭櫃上的魔杖，就看到凡妮莎探進來個頭，吃驚地望過來：&ldo;咦，西弗勒斯，你還沒睡？&rdo;

斯內普招來巫師袍，冷冰冰地說：&ldo;你又來做什麼？&rdo;

&ldo;我……我不想睡覺，想過來找你。&rdo;

凡妮莎怯怯地站在門口，在他的怒吼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