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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江同知輕咳一聲,「私下用刑一事交由高縣丞查問。如今,我們先來審理嚴亮身死一案,傳證人陳大力上堂。」
衙役傳話下去,陳大力很快便被帶了上來。他的左胳膊上裹著一層白布,低著頭走進大堂徑直跪下,不敢去看陳霖淮他們。
「堂下所跪的可是陳大力?」
「小民在。」
江同知猛拍驚堂木,嚇得陳大力身子跟著哆嗦。
「你將嚴亮身死前後所發生的事情從實到來,若有隱瞞,本官必嚴懲不貸!」
「是,是,是,小民全都說……」
陳大力自然還是他的那一套說辭,一口咬定陳霖淮和何修之不服嚴亮的管束,爭執後動手殺人。
「胡說八道……」
還未聽他說完,何修之便怒了。
「明明是你和嚴亮這兩個狗東西醉酒後強搶了民女帶入大營,被我和霖淮撞見你二人還不悔改。我們是為了救人才打傷嚴亮的,但是絕對沒有殺人。」
外面圍觀聽審的人群都議論起來,有在酒肆見過嚴亮和陳大力的,知曉他二人的性情,難免也起了疑心。
江同知見著眼前的情景,又將驚堂木拍響。
「肅靜,公堂之上,不得喧譁!」
陳大力那裡如何能認,「大人,何修之才是誣告,他說的不是真的,我和百夫長從未曾強搶民女。」
江同知撫須頜首,「何修之,陳霖淮,你二人說當日救下一名女子,那這名女子姓甚名誰,現在何處?」
「我們救下的那名女子,因為受了驚嚇當時便跑開了,我們沒來得及問清她的名姓。」
「哼!」江同知一臉怒容,「既無人證,此事必是你二人編造。你二人還不從實招來是如何殺害嚴亮的。」
明蓁和眾人一起圍在縣衙二門之內,雖然可聽到審案的全程,卻無法看清陳霖淮的反應。此刻,她也不免心焦起來。江同知非要逼著二人認罪,怕是要為難他們。
果然,見陳霖淮和何修之不認罪,江同知喝令衙役用刑。
「既然這二人不肯招供,便先打三十大板。」
明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三十板子打下去,陳霖淮肯定會吃大苦頭。
何知縣也無計可施,他審案時也都是這般程式,嫌犯不認罪,這一頓打是跑不了的。
衙役上前便要將二人按在板凳上,就聽著縣衙門外一陣馬蹄聲響起,那聲音震耳欲聾,驚得眾人都齊齊向外看了過去。
一行兵士在縣衙門前下了馬,徑直往縣衙大堂而來,當先的將領身著盔甲,威武不凡。
江同知愣了片刻,皺眉有些不悅。
「周千戶,不知你帶人闖入縣衙大堂所為何事?」
千戶是武職,雖然在品級上要比江同知還要高上一級。但大燕朝武將的地位本就比文官低不少,且是在公堂之上,所以江同知並不起身行禮。
高縣丞那裡卻是忙躬身施禮,目中也有疑惑。
「江同知,」周千戶粗聲粗氣道:「我來是要告知江同知一聲,嚴亮和陳大力,不守軍規,酗酒鬧事,強搶民女,理應受軍法處置。陳霖淮和何修之救人有功,理應獎賞,這三人,我便都帶走了。」
陳大力一聽,立刻就嚇癱了,聽周千戶的意思若是他被帶回參將府怕是性命不保。他忙爬向高縣丞,驚惶地向他求救。
「大人,救命呀……」
高縣丞皺眉看他一眼,雖然嫌棄,但更不想何修之被人帶走。如果不趁此機會將這事栽贓到何知縣頭上,那他以後更沒有機會當上知縣了。
「千戶大人,嚴亮被殺是命案,且發生在我臺縣境內,理應是由我臺縣縣衙審理。怎可將嫌犯交給你處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