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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女子比街上那個還要狡猾靈活百倍。在他的擒拿之下,她可以來去自如,要抓住她簡直難如登天;她無聲無息地出擊,而且數度不見人影。在他滾落地板之際,他的咽喉緊縮,於是,他喘噓噓地拉下那雙無形的手,扯斷衣領和領帶,掙脫束縛。二月三十一日,他又一次吶喊嘶吼,兇狠地與她纏鬥,也意識到有數塊玻璃碎片劃過他的臉頰,溫熱的鮮血流了出來。他踢腿,但某種沉重的東西打了下來,接著就突然擊中他的肚子。他頭一偏,腦袋下的某樣東西裂成碎片。他用手拂過眼睛,隨即追著她再戰,他無法辨識她的位置,於是在房間裡跌跌撞撞,時而捉住她、時而又讓她逃脫。
燈火大放光明,他仍然屹立不墜。如果她先前已找來救兵的話,那麼情況就不妙了。他喘著氣,緩緩地轉向門口。她的主要幫手站在那兒,雙腿岔開,臉色陰沉、線條憂傷,身形結實得像一隻戴著常禮帽的牛頭犬,此人身後還有好幾張面孔,都是他往昔結識的人,門口那個女人面容年少清新,認不出是何許人也,男人則是穿著藍衣。為了對付他,他們居然出動這麼多人?在自覺大勢已去的心境下,他第三度大叫&ldo;二月三十一日&rdo;,接著沖向他們,使出全力攻擊,敲掉牛頭犬的帽子,把那頭吠嗥的野獸壓在地上,將其咽喉緊緊勒出稜紋。然後他感到頭部傳來一陣鈍痛,痛楚隨即擴散開來,他的雙手開始軟弱無力,身子一癱,摔落於地,落啊落啊直往下落,摔落到羞愧可恥、永世無法翻身的挫敗中。
第六章四月十四日
兩名男子走在碎石路上,朝著一棟巨大的灰色建築物走去。一路上他們默默無語。他們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藍天散放的光輝,更別提路兩旁呈幾何圖案、精巧勻稱的公園了。來到建築物門口,兩人之中年紀較輕、身穿棕衣,其貌不揚的金髮男子停步說道:&ldo;你想要證明什麼?&rdo;
他的同伴較為高大碩壯,而且塊頭看起來比實際上的本人還要龐大,那是因為在這個四月天,他還穿著厚重的深色大衣之故。他舉起常禮帽,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再戴回帽子並說道:&ldo;什麼?&rdo;
棕衣男子轉身背對建築物,凝視著前方空地。
&ldo;今天早上我遞出辭呈了。&rdo;
&ldo;辭呈?&rdo;戴常禮帽的男子不可置信地說道,接著又以非常滑稽的腔調補了一句:&ldo;你為什麼要辭職?&rdo;
&ldo;你是個中老手,&rdo;棕衣男子裝出溫和的口吻。&ldo;但是,你知道的,我卻是第一次把一個無辜的人逼瘋。我不喜歡這樣。&rdo;
&ldo;無辜,&rdo;另一人又冒出一句話,口氣同樣是既懷疑又不耐煩。&ldo;你不是在告訴我說,他也把你矇蔽了吧?聽著。&rdo;他伸出指頭來列舉專案。&ldo;第一,錢。當工作沒了的時候,你可不會對五千英鎊嗤之以鼻吧。第二,他恨他老婆。你還記得那本日記吧?&l;我不明白自己為何不老早就把她推下樓梯。&r;這句話你怎麼解釋?&rdo;
&ldo;沒什麼好解釋的。那不代表什麼。跟老婆處不好的男人,都有可能寫出那樣的東西。&rdo;
&ldo;跟老婆處不好。&rdo;大個兒輕蔑地哼了一聲。&ldo;而且他還跟依蓮&iddot;佛萊契利亂搞男女關係。&rdo;
&ldo;她否認這件事。&rdo;
&ldo;不然你希望她怎麼樣,直截了當承認?他是故意燒斷地窖樓梯間的保險絲的。若非如此,當時幾分鐘之前,佛萊契利怎麼會發現燈仍然會亮呢?然後他襲擊他老婆的腦袋,打碎了她的頭蓋骨,她跌下樓梯,摔斷了脖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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