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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助理兼打雜的兼茶水小妹兼清潔工,反正一間三、四十坪的工作室全由她一人負責,地上多了一張紙屑也歸她管,月入一萬三千五百元,是所有人中工資最低微的一個。
雖然他們的工作夥伴包括模特兒一共有十來人,可是大家看起來都比她忙,一會修指甲、一會兒打粉底,好像她不做都不行,不然捱罵的準是她,沒人會為她說項。
月薪其中五百塊是全勤獎,遲到一分鐘獎金就沒了,所以她幾乎全年無休的為生計打拚,少了那不起眼的數字她連基本電話費也繳不起,猶如一級貧戶。
並不是說她的開銷大或過於浪費不懂得節流,而是她把將近一半的薪水寄回育幼院,曾經是其中一員的她不希望如同母親的院長太過勞累,在她能力範圍內她想盡量回餚撫育她成人的家,即使自己過得很清苦亦無妨。
但她不算是孤兒,自從她無意間與親生父親重逢後,她有了一個家,不過此事說來話長頗具戲劇化,不提也罷。
“虧你樂觀想得開,像野草一樣充滿韌性,不管多惡劣的環境都能生長。”像她就不行了,她懶得為生命衝刺,只要環境不適合她立刻放棄,絕不妥協。
“沒辦法,你也知道我同學鍾麗豔家是開葬儀社的,剛好人數不齊找我湊數……”而她又兇又恰又會橫眉豎眼,她根本不敢搖頭。
“你真好說話。”怕她喝醉的Hermit特意在她的酒裡多調了蜂蜜和番茄汁,酒的份量減少三分之一。
“什麼好說話,我今天差點吼了送葬的人,很想把鼓舉起來砸在他們頭上。”方良善氣呼呼的說,兩腮漲紅像偷抹了胭脂。
“你?”冷酷的眼流露出深沉的笑,Hermit非常明白她的膽容量有多少。
她很氣的一口喝光杯裡的酒,豪氣的用手臂抹去酒漬。“我告訴你,他們實在太過份了,明明是喪事大家哭得一塌胡塗不知今夕是何夕,可是我往他們面前一站,所有人都笑了,好像死的人是他們的仇人而不是親人。”
太可惡了,她沒那麼好笑好嗎?
“我瞭解、我瞭解。”不能笑得太明目張膽,一定要忍住。
“一群披麻帶孝的孝男孝女居然用扶靈的手掐我的臉耶!他們才剛摸過死人……”想起來就毛骨悚然,不曉得會不會被煞到。
一陣大笑聲由她身後飄過,十分同情她際遇的James送上一朵紮成玫瑰的金莎巧克力,希望她不要太……爆笑。
喔!肚子好痛,不管從正面背面看都覺得她像一隻會用兩隻腳走路的長毛吉娃娃,而且她還用可愛的小手捧著酒杯,那“溫馨”的畫面讓人不由自主的扯動臉頰“會心一笑”。
如果不聽她言談內容或許還稍稍能控制笑意,可是……不行了、不行了,先讓他爆炸一下,不然他會把酒灑在客人頭上,只因神經抽搐過度。
又、被、笑、了。“Hermit,你想我需要整容嗎?”
看她咬牙切齒又不敢發作的表情,Hermit的笑聲如流水輕洩。“呃,千萬不要,天生萬物各有他存在的必要,用不著太在意。”
“是具有娛樂效果吧!”方良善小聲的低喃著。
“嗯,你說什麼?”瞧她嘴巴動了動,八成又在說令人好笑的話。
張口欲言,她瞧見陌生男子在她身旁的位子落坐,身子連忙一避躲到更僻靜的角落。“算了、算了,我要走了。”
像是說給自己聽,她笨拙的從高腳椅上滑下來,眼睛盯著胸前小小的綠玉墜子,就是沒膽子四處張望,安靜得像怕人發覺的小老鼠,只差沒躡起足尖貼著牆壁走。
看來外表開朗的她也有寂寞的時候,尤其是大家正在用晚餐的時刻,那股莫名的空虛會突然湧上心頭,讓她想找個人多的地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