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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長青被問住了，張了下口，許久才道：&ldo;弟子、弟子之前做錯了許多，承蒙師父不棄，還願意收留弟子。&rdo;

李道玄聞聲沒說話，一雙眼望著孟長青滿腦門的冷汗，許久才道：&ldo;你有心了，起來吧。&rdo;

孟長青聞聲立刻想爬起來，結果手扶著地，愣是沒能爬起來，腿腳都不受控制似的。鬼使神差，他忍不住看了眼李道玄，結果莫名就想到他和李道玄當年上床的場景……他腿腳一軟。

李道玄看著孟長青哐一聲又跪回去了，他微微一頓，終於緩緩伸出手去。

孟長青看著朝自己伸過來的那隻手，身體似乎一下子僵硬了，抬頭時正好對上李道玄的視線。那雙眼沉靜如水，看上去和從前並無不同。

把人扶起來的時候，李道玄發覺孟長青有些怪異，人似乎有些呆滯，下一刻，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緩緩鬆開了手，低聲問道：&ldo;沒摔著吧?&rdo;

孟長青聞聲終於回過神來，猛地搖頭，&ldo;沒、沒事。&rdo;

宣陽城集市中。

孟長青一個人站在街頭，之前騙李道玄說是拿頭髮做平安囊，他還記著這事，怕李道玄問起，趕緊來買個真的。

擺攤的小姑娘拿起一隻天青雲紋鎖邊的遞給他，&ldo;二錢銀子。&rdo;

孟長青聞聲回過神來，把錢給她，也沒仔細看，一把抓了平安囊匆匆就走了。等他心神不寧地回到客棧，剛把頭髮裝進去，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翻過來一看，一對栩栩如生的鴛鴦正好望著他。

姜姚覺得孟長青今日有些古怪，剛剛他瞧見孟長青一句話都不說就出去了，他和他打招呼孟長青似乎也沒聽見，回來之後就一直站在二樓樓梯口半天也不動一下，不知道是在想什麼想這麼入神。

此時姜姚正坐在樓梯上翻著書，一抬頭就看見孟長青把什麼東西脫手從二樓窗戶扔了出去，像是那東西燙手似的，他還沒來得及問，又看見孟長青按著欄杆從二樓窗戶一躍而下，追著那東西去了。

等孟長青再次上來的時候，姜姚喊他，&ldo;道長!&rdo;

孟長青刷一下把什麼東西塞懷中了，抬頭看他，似乎鬆了口氣&ldo;是你?你還沒睡?&rdo;

姜姚點了下頭，好奇問道：&ldo;道長，你藏什麼呢?&rdo;

&ldo;沒什麼。&rdo;

姜姚&ldo;哦&rdo;了一聲，不敢再問，一雙眼卻仍是望著孟長青，他怎麼瞧都覺得孟長青有些古怪，問道：&ldo;道長，你怎麼了?&rdo;

孟長青忽然沒了聲音，一雙眼望著姜姚身後。

姜姚似乎察覺到什麼，回頭看去，李道玄正好從房間中走出來，他忙起身行禮，&ldo;真人!&rdo;

李道玄對著姜姚點了下頭，一雙眼望向孟長青，孟長青猛地攥緊了袖中的手，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李道玄望著他，問他，&ldo;這麼晚不休息?&rdo;

孟長青立刻道：&ldo;我這就回去了!&rdo;

李道玄似乎打量了他一會兒，低聲道：&ldo;去吧。&rdo;孟長青低頭行了個禮，上樓了，李道玄望著孟長青匆匆上樓的身影，過了一陣子，他才後知後覺地收回視線。

入了夜，姜姚也去打著哈欠去休息了，客棧中靜極了。這季節本就不是什麼做生意的旺季，修士這些日子陸續離開宣陽城，這客棧如今也沒多少住客。所有人都睡下後，萬籟俱寂，大堂中空蕩蕩的，李道玄一個人在堂中坐下了，袖子壓得整整齊齊，他莫名有些失神。

後半夜，天上淅淅瀝瀝下起了雨，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