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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火燒了七天七夜，死了八百多個人，除了娼妓，一個都沒逃出去，死得那叫一個乾乾淨淨，宣陽城此後百年沒人敢做皮肉生意，眾人都說，這是遭了天譴。&rdo;說到&ldo;天譴&rdo;兩個字的時候，他看了眼孟長青，似乎等著他追問。

孟長青問道：&ldo;那謝長留呢，他是怎麼死的?&rdo;

&ldo;也是燒死的啊!&rdo;說書人收了扇子，&ldo;那一日鬼火燒城，他坐在娼樓裡喝茶，壓根就沒想走，一條街全是鬼哭狼嚎，上千魂魄招搖直上，怨氣衝天，上陽關十六州上空的雲一齊湧向宣陽城，宣陽城門口那塊埋著兩萬塊碎骨的降魔碑被連根拔起，連盤根錯節的地脈都被抽了出來。&rdo;說著說書人隨手在空中一劃，&ldo;謝長留是自殺，上陽關位於十六州龍頭處，底下壓著條真龍大脈，謝長留命星隕落，直接將龍頭斬了下來，宣陽城這百年來氣運一衰再衰，連宣陽江都幹了。&rdo;

說書人扭過頭對著孟長青笑道：&ldo;這才是天譴，仙人殞命，宣陽城百年來未落一滴雨，未生一顆草，若非長白宗修士採靈補運，如今這怕是已經成了死城。&rdo;說書人終於敲了下驚堂木。

這故事說完了，是真的說完了。

世間好物不牢靠，彩雲易散琉璃脆。

一個男人確實不能愛你兩百多年，父親可以。

所以謝長留成了惡鬼，彌留人世二百餘年。

孟長青聞聲久久無言，終於，他扭頭看了眼身旁的李道玄。

李道玄面色如常，與其說悲憫，倒不如說是淡漠了。

說書人撫著紙扇，忽然嘆道：&ldo;想想也可憐。&rdo;還有半句話又咽了回去，他搖了下頭，見孟長青望著自己，他溫和地笑了下。瞧李道玄也望著自己，氣焰又弱下去，拱手道：&ldo;真人，書說完了，我、我可以走了嗎?&rdo;

孟長青刷一下看向李道玄，臉上全是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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