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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被突然闖進來的外賣員打斷,許默也沒回,起身走向門口,接過外賣小哥遞過來的餐食,同人說了聲謝謝,轉頭?叫夏竹:「先吃飯。」
夏竹偷偷溜進嚴肅、規整的會議室,拉開椅子坐下,將許默擱在會議桌的外賣餐盒全都開啟,她留下那份肯德基,將剩下推到許默面前?,讓他一個?人吃。
許默蹙眉,「就吃漢堡?」
夏竹咬了口雞肉堡,笑著點頭?:「一個?夠啦。」
許默掃過她那張洋溢著滿足的臉,冷漠道:「一年?最多五次。」
夏竹疑惑:「什麼?」
許默冷酷無情地補充:「一年?最多吃五次肯德基。」
夏竹:「x&¥……。」
看得出,臉罵得挺髒。
許默卻裝沒看見?,撕開一次性筷子,捧著裝米飯塑膠盒,低頭?一言不發進食。
他素養很?好,吃飯不發出一點聲音,儀態也很?好看。
夏竹怨氣滿滿地咬了口雞腿堡,囫圇罵了句:「專/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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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許默專程備了禮去拜訪這位長輩。
地點在安福路附近的一處私人洋房,夏竹也是見?到人才知道,這位長輩是曾經赫赫有名?的京劇大拿。
盛名?最旺時,她的戲可謂一票難求。
如今人雖有雪鬢霜鬟之態,可精神抖擻,憑著那把好嗓子,隱約還能窺見?年?輕時的身段。
偌大的洋房只一個?老太太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幫傭阿姨,老太太已經年?老不太識人,許默卻全程尊重,幾次提醒這次來意。
老太太得知他是為誰而來後,竟然掀開褶皺的眼皮,從花園裡的躺椅裡猛地坐起身,毅然決然砸碎手裡玉做的煙杆,冷聲詢問?:「她怎麼不自己來?是沒臉見?過我嗎?」
「除非我死,否則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當初的所?作所?為!」
文琴年?輕時是老太太的關門弟子,也是老太太的殺手鐧,本以為能培養第二個?名?角,誰曾想文琴竟然放棄大好前?程,毅然決然踏入婚姻,從此不再?唱戲,只為相夫教子。
老太太恨得咬牙,對外宣稱再?也不收徒,也跟文琴斷絕關係。
這二十年?來,兩人一次也沒拜訪過。每次文琴都委派人過來送禮,卻被老太太拒之門外。
許默是知道一點內情的,對於文琴當初的選擇他也理解,對老太太的想法他也認同,所?以他保持沉默,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尊重。
夏竹卻被老太太突然問?責的氣勢嚇到,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半步。
許默沉默片刻,竟然伏低腰桿,蹲下身慢慢撿起摔成?幾半截的煙杆,小心?翼翼地放到茶臺,恭敬道:「這些年?她一直記掛著您老人家。」
「當年?的事兒,小輩年?幼無知,不清楚事情真相,老太太勿怪。」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您老消氣,別跟小輩置氣。」
從小洋房出來,天空突然飄起密密匝匝的小雨。
夏竹坐在副駕駛,窗縫沒合攏,秋雨順著口子鑽進來飄落在她臉上,密密麻麻的涼。
許默開著車慢慢進入主幹道,臉上情緒不明。
夏竹看他情緒不高,轉過頭?,攤開手心?,任由那些細雨落在上面。
雨幕慢慢將整座城市包裹下來,彷彿頭?頂罩了層塑膠膜布,怎麼也看不清更?遠的山。
夏竹感受著車廂裡的低氣壓,終於在下一個?紅綠燈路口找到喘息的間隙,她側過頭?看著臉部線條緊繃的許默,醞釀了一路的話終於脫口而出:「文姨當初放棄學戲……」
沒等夏竹將後半句說完,許默先一步截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