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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寶釵既不是賈府人,怎麼把人家給叫來?一想到要和寶釵日日共事,探春更是老大的不願,忙笑道:“寶姐姐為人穩重,有她看著是最好不過的了,我倒也罷了……”
王夫人笑罵:“胡說,養了你這樣的大,真遇上了事倒會推脫!寶丫頭雖然能幹,可畢竟是親戚家裡,只能照看一二罷了。到底要咱們家裡的姑娘,才是名正言順。”
探春看王夫人滿臉的期待,知道推脫不得,只得硬著頭皮應下,想著撐過幾日便罷,還是自己賺的銀子實在,誰也搶不走。
偏是這幾日年節初過,諸事日漸繁瑣。往常只由王熙鳳風風火火,她們這些姑娘按時拿了月例銀子便罷,這回才知道大家族裡的家事,也不容易。榮寧二府的故舊親戚、至交好友,免不了有種種紅白喜事,竟是日日不得停歇。這一來,探春倒省了思念水溶的心思。每日裡累得狠了,沾頭便能一場酣睡,連夢也難得做一個。
幸好《笑傲江湖》已經完稿,並交予了冷子印,興許趁著年節,還能賺上好大的一票,只等著過了正月十五過後再去“分贓”。
這日送了王夫人去錦鄉侯家裡去,便同了李紈往議事廳去。才剛坐定,理了兩件小事兒,便見吳新登家的進來回話:“趙姨娘的兄弟趙國基昨日死了,昨兒已經回過太太,太太說知道了,叫回姑娘和奶奶定奪。”
吳新登是銀庫房總領,他夫婦素來與王熙鳳走得極近,逢年過節總少不得孝順。在賈府裡,也算是有地位的管家。他媳婦也管著一攤子事,像這個府外的紅白事宜,便由她抓在手裡。
探春暗想,雖平時不大得見,親緣上到底是舅舅,還是避嫌的好。因此偏頭問李紈:“大嫂子,你看怎麼處?”
李紈想了一想,便道:“前些兒襲人的娘死了,聽說是賞了四十兩銀子,這回便也賞四十兩罷。”
探春心裡不大樂意,襲人不過是一個大丫環,可趙姨娘替賈政生下了一子一女,竟也只落得跟丫環一樣的地位!但既問了李紈,倒不好再添,只得想著私下裡拿出體己貼補。反正如今自己手頭寬裕,補上幾十兩銀子也不會覺得為難。她雖沒見過趙國基,但在名義上也算是舅舅,能幫襯的就儘量幫襯著罷。
抬眼看時,吳新登家的聽了竟沒二話,接了對牌就走。心裡頓時打了個突,急忙叫道:“你且回來!”
吳新登家的也不彎身,面上只淡淡地問:“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若是王熙鳳當事,她早拿了往年的舊例來任其揀擇。如今卻一言不發,分明看準了李紈老實,探春又是個年青的姑娘家,想必不會有什麼主見。抓了錯處兒,她倒好往外宣揚,往後便任著她們拿捏。
這些媳婦子們,個個都精乖著眉眼,趁著精明的王熙鳳病中多拿些好處。日後王熙鳳再管起家來,也不過再收回一二,她們飽了私囊再說。
探春雖只是虛應故事,但看吳新登家的這份作派,只一想便知道了由頭。暗暗冷笑,你們要拿這事要我好看,我倒要拿這件事兒立威!正愁著近來無事可生威,找不到藉口呢!自己送上門來,還有何說!
縱然只是走個過場,也不能讓人小覷了去。若能借此殺一殺這些媳婦子們的威風,往後自己行事,也能讓人讓個三兩分。
於是,她慢條斯理地放下了茶盞,也不正眼看向堂下,只淡淡道:“你且別先急著支銀子,我問你來:先頭兩年,老太太屋裡的幾位老姨奶奶沒了,也有家裡的和外頭的分別。若是家裡的死了人是賞多少,外頭的又是賞多少,你且說幾個舊例來與我們聽聽,有了成例便易裁奪。”
吳新登家的心頭一緊,雖有心怠慢,明面兒上卻賠著笑臉道:“這原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賞多少誰還敢爭不成?況且太太也說了憑著姑娘定奪,趙國基又是姑娘的舅舅,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