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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單柔清的淚水幾乎同時就湧了出來,“你說什麼?”
蘇文謙看的出來,這素來溫和端莊的長公主全身發抖,若不是皇家禮儀自小培養,只怕此刻她早已癱軟在地。
“柳卿雲,死了。”蘇文謙又道,似是在說服自己也接受這個事實。
“他……怎會……”如此輕易的就死了?單柔清瞬時只覺得天旋地轉,柔月急忙攙住她,喚了聲:“公主。”
“公主。”蘇文謙擔憂的望著她,於心不忍之下又不得不說,“長公主,老臣與你一樣,悲慼痛極,可眼下勸慰皇上才是當務之急。公主與皇上雖不是同胞而出,卻也是看著皇上長大的,也許你的話他還能聽進一些。”說道最後,蘇文謙躬身朝單柔清一拜,“老臣懇親長公主勸勸皇上罷。”
單柔清面色慘白,強自壓下心底源源不斷湧出的痛楚,平靜的聲音夾雜著絲絲顫抖,她道:“本宮知道了。”
“多謝公主。”蘇文謙又是一拜。
蘇文謙是肱骨老臣,為朝廷鞠躬盡瘁這麼多年,兩鬢早已花白。如今放低了姿態來求於她,單柔清不禁生出幾分敬意。臨走時忽然想起什麼,她道:“太傅大人……”頓了頓,“令媛可知此事?”
蘇文謙渾身一震,垂眸微微搖頭,道:“長公主同是女子,當比老夫更明白於她而言是何種心情。”
單柔清暗自嘆息一聲,轉身往乾坤宮而去。皇帝聽見敲門聲,頭也不抬的道:“朕說了,朕誰也不見!”
門內的聲音嘶啞不堪,單柔清微微皺眉,低聲問福德安:“皇上這樣已經多久了。”
福德安滿臉哭喪道:“回長公主,已三日了。”
單柔清長嘆一口氣,親自上前敲了門道:“於兒,開門,是我。”
單于筆尖一頓,愣了半響,緩緩放下筆。門開啟,兩人望著對方各自慘白的臉相對無言,單柔清伸出手握住單于袍子底下冰冷的手,撫上他的臉頰,柔聲道:“怎的如此不愛惜自己。”
“皇姐……”單于只喚了一聲,便哽咽在喉。
拉著單于進了殿,屏退了下人。單柔清悉心勸慰道:“於兒,我知道你與柳卿雲感情深厚,可畢竟他是臣子,你是君王。便是在傷心難過,也不該如此折磨自己。”
“不!”單于忽然激動的立起身道,“皇姐我不信,柳卿雲神勇過人,朕才放心的把霍紅顏交給他。他如何能……”到底還尚有些孩童心性,話未說完便撲在單柔清的懷裡大哭起來。待皇帝哭罷,單柔清命人打了熱水親自給他擦臉,又叫福德安去御膳房端了粥來,看著他喝下,這才放心。
放下碗,單于正色道:“是朕任性了。多謝皇姐。”
單柔清勉強一笑,單于見她眸子裡毫無神采,這才懊惱起來。柳卿雲的死,皇姐肯定比自己難過上許多。卻還硬撐著來點醒自己,真實萬般不該。
“朕知道該怎麼做了,皇姐回去歇著罷。”單于喚了福德安,令他送了單柔清回長樂宮。單柔清走到宮門口,轉身對單于道:“皇上可莫要忘了蘇小姐……”她神色有些犯難,“如何也該給她一個交代。”
單于一愣,隨即重重點頭道:“朕知道了。”
單于與蘇凡煙不過幾面之緣,大都是在宮廷的宴席之上,對於這個與單柔清極其相似卻又更加自主的女子單于也是犯難。她是太傅之女,柳卿雲之妻,暗地裡與他也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今她的丈夫為國捐軀,他該如何告訴她?
蘇凡煙這幾日沒來由的心神不寧,從屋內走到花園,從花園走到屋內,片刻停歇都沒有。小蓮頭次見到自己主子這番模樣,剛勸上幾句,主子又走神了。寶府樓剛遣人送來了新品糕點,小蓮正要拿去給蘇凡煙試嘗,順帶了緩緩心情。就見祿笙一副見了鬼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