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2/3 頁)
了了擰眉,短暫的不解後,她轉身看向帶她進來的小和尚,低聲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寂靜的室內,饒是她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話聲仍是尤為明顯。
屏風後,注水泡茶的人,動作一頓,似乎是抬眼往這看了一眼,隨即,他慢條斯理地放下了濾網:“了拙。”
了拙側身,恭敬地合十一禮:“小師叔。”
那道聲音清冷低沉,音色醇厚:“你先出去吧。”
了拙微微躬身,回身示意了了:“小師兄,請進。”
小師兄……又是小師兄!
了了腦瓜子一麻,宕機了幾l秒。她目送著了拙走出去,再掩上門,直到室內光線一暗,她避無可避後,才重新轉身看向屏風後。
裴河宴並沒有催促她,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像是耐心守著魚塘的垂釣者,手中握著一支連魚餌都沒有的魚竿,靜靜地等著她咬鉤。
了了緊張了一會,腦子裡凌亂的全是紛沓破碎的碎片。一會在想,如果他舊事重提,她要怎麼應對,才能化解尷尬,妥善地解決好上一次因她言辭不善給他造成的困擾;一會又想,她是不是該先道個歉,大方地把此事揭過,省得兩人每次見面都這樣不尷不尬的。
越想……越心亂如麻。
總在這裡杵著也不是個事,了了躊躇了幾l秒,繞過屏風,走入茶室。
她入目的第一眼,就是坐在木塌上,洗杯烹茶的裴河宴。
他雙腿盤膝,坐在蒲團上,身上的長褂整理得一絲不苟,連袍角都沒散亂一分,規規矩矩地鋪陳在蒲團周側。
和了了初見他時的那種清冷感不同,眼前的人,像雕琢過的沉香,底蘊深厚,帶著讓人不敢褻瀆之感,心生敬畏。
同時的,裴河宴也抬眼,看向了了。
雖才至春日,她鼻尖卻沁了些汗珠,臉頰紅撲撲的,像剛結熟的水蜜桃,青澀中泛著點無辜。那雙眼睛是和她周身氣質如出一轍的清澈,此刻瞧著,應該是有些拘謹,就像小時候犯了錯乖乖等罰一樣,站在那一動不動。
“喝茶嗎?”他問。
他不問還好,一問,了了還真有些渴了。
裴河宴輕抬了抬下巴,指向對面,示意她來這坐下。
眼看著一場交鋒必不可免,了了反而坦蕩起來。她在茶桌對面坐下,與裴河宴之間只隔著一張桌子。
觸目所及,不是滿山的落霞,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的視線從裴河宴過分優越的側臉落到他舉止優雅的雙手上,了了格外注意捕捉細節,相比那清雋的皮相,她似乎更容易被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和戴著佛珠格外顯相的腕骨吸引。
他手上的佛珠好像還是原來的那串小葉紫檀,只是從素圈編織得繁雜了一些。
“我和住持今日又見了一面,細說了一下你的時間問題。”裴河宴用竹夾將白瓷茶杯洗淨:“不是替你做決定,也不是站在甲方的高度來支配你,只是預先替你選出最合適的解決方案。”
他提起茶壺,手腕微傾,從容不迫地將茶杯注滿:“一週七天,前四天普寧寺為主,後兩天留給法界,備一天用作休息。如果覺得太累,還可以再協調。”
了了回想起合同裡有關工期的限制,了無給她的那一份,除了壁畫驗收的最終期限,並沒有規定她的時間如何分配。想來,是裴河宴考慮到這次的工期特殊,便沒對她設立要求。
“我沒有問題。”
事實上,因為洛迦山沒什麼好玩的,她週末沒地方去,基本上都在普寧寺趕進度,做最佳化,順便再在寺裡蹭上兩頓齋飯。就算覺得疲憊,需要休息,往常歇上一天也就滿血復活了。
只是這些不必說,暗自下的功夫如果掛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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