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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還是有進步的。別人一個月進步一百步，她一個月進步七八步，那也是進步。

楚煙每次一沒思路，就忍不住揪額前的小碎發。那點兒碎發揪來揪去，楚煙摸了摸，覺得自己真快禿了。

補課不需要上晚自習，下午四節課下就可以放學。容泠基本都要到很晚才回來。

十一點已過，楚煙捧著作業本，打了一個又一個哈欠。

坐沙發等容泠回來，楚煙怕自己迷迷糊糊睡著了。想了想，楚煙跑到廚房，把媽媽平時摘菜時坐的小木凳搬了出來。

木凳沒扶手，又矮。楚煙坐上去，一開始還能強撐著精神，沒一會，小腦袋又晃了起來。

腦袋小幅度晃著晃著，楚煙意識越來越沉。

時針不緊不慢地滑過了12。

客廳裡只餘角落裡一盞落地燈。

容泠開了門，換下鞋子，一轉身，看到坐著小木凳都能睡著的楚煙皺了皺眉。

搞什麼。

容泠原本不太想管楚煙，路過她身邊時發現她連睡覺都不忘拿著數學習題冊。

那數學習題冊開啟著攤在她腿上，一眼掃過去，前面的大題目填得滿滿當當。

光線暗，容泠沒仔細看。

倒是楚煙，坐著都能睡著。睡得還挺香，小嘴巴微微張著，呼吸聲清淺。睡夢中，楚煙囈語了一聲。

&ldo;泠泠。&rdo;

&ldo;嚶，再教教我嘛。&rdo;

聲音小。

楚煙慣用的手段。可憐兮兮地賣個萌，一遍一遍保證是最後一次。一次復一次，一次何其多。

容泠記不清，這是多少個最後一次了。

小木凳沒什麼支撐點，楚煙睡得太沉，小腦袋猛得一低，一瞬間的失重感把自己晃醒了。

意識慢慢回籠間，楚煙雙眼朦朧地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人，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做夢的楚煙，又嚶了一聲，喊：&ldo;泠泠。&rdo;

&ldo;好難啊。&rdo;

&ldo;我看了很久題目，都不會。完全沒有一點兒思路，我不會畫輔助線啊。&rdo;

&ldo;你回來好晚哦，我等你好久了，還以為你又不回來了呢。&rdo;

&ldo;上次你就沒回來。&rdo;

容泠半彎下腰，從楚煙腿上抽過了那本練習冊。

藝術生用的練習冊一般和文科班用的一樣，其實文理都不一樣，只不過理科班多個附加。

楚煙坐在小木凳上，仰頭看著容泠。覺得今晚的容泠哪裡不一樣。

怎麼又冷成這樣……睡夢裡的泠泠明明很溫柔的。

容泠掃了眼題目，拿著習題冊準備上樓。

&ldo;去哪啊？&rdo;

&ldo;洗澡。&rdo;容泠不太喜歡身上在外面沾到的味道，決定先洗個澡。

楚煙悶悶地哦了一聲，抬腳跟著容泠上了樓，進了他房間。

楚煙還是第一次進容泠房間。他的房間在三樓，一整層都是他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半點兒星光都透不進來。

低矮的木床，灰色的床單。

容泠隨手把楚煙的習題冊丟在床上，去找換洗的衣服。

楚煙抱著習題冊。坐在容泠床上，看著容泠拿了衣服進了衛生間。

水聲淅瀝。

楚煙聽得耳膜鼓鼓的。

她呀，其實很喜歡泠泠。

明明嫌她笨，嘴上從來不說。不說，她也知道的。但是她不討厭，她確實笨笨的。

她學其他的東西，明明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