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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術後肺炎。因為我確信佐佐木先生的手術非常成功,所以立刻排除縫合不全的可能,剩下的可能性就是術後肺炎或癌性肋膜炎。但是,考慮到症狀突然出現,又有℃的高燒,誠如前幾天千葉大學小山教授所闡述的,應該考慮是肺部急性發炎,也就是術後肺炎。癌性肋膜炎的症狀通常顯現緩慢,不會出現那樣的高熱。即使胸部陰影是癌症,那麼小的癌,也絕對不可能在手術後僅僅一週內就急速惡化,引發癌性肋膜炎。”
“那麼小的癌,引發癌性肋膜炎的適當時間約是多久呢?”
“最快約手術後3個月。”
“咦?不是3個星期,而是3個月……時間單位完全不同呀!”國平刻意露出驚訝的表情。
財前點頭說:“醫生在做出診斷時,其實是處於最孤單無助、最對生命感到敬畏的時候。因此,除了必須清晰思考之外,還得回顧自己過去的慘痛經驗,再依據累積的學問,考慮所有的可能,並推敲患者所有症狀,做出診斷。診斷佐佐木先生時,當然也不例外。我依據剛才陳述的所有觀點,才判斷為術後肺炎。實際上,大河內教授解剖之後,也認為那是肺葉發炎。因此,我認為自己當時的判斷絕無疏失。”財前再度強烈主張自己毫無疏失。
“那麼,呼吸困難症狀出現時,您未進行X光攝影,就是因為有十足的把握與確信,是吧?”國平追問。
“沒錯。上訴人主張當時應該考慮癌性肋膜炎,進行X光攝影,其實這只是一個非常罕見的案例,他們更沒有考慮到現今的醫學水準,這樣的主張完全只是一個結果論。我的憑據就來自我出發後兩星期,患者每天都有相同症狀,然而卻在過世之前,才發現是癌性肋膜炎。這連每天診治該位患者的主治醫師柳原,還有原是第一內科的副教授裡見也都沒有發現呀!”財前彷彿將錯就錯般地回答。
“您說的沒錯。但是,您不完全排除癌症轉移的可能,對吧?”
“沒錯。我的意思是,當時我評估兩天內的症狀,判斷是術後肺炎,這是毫無疏失的。如果我沒去前往參加國際外科學會,並持續讓患者使用抗生素,卻未獲得任何改善,造成患者喪命,我絕對坦白承認自己的疏失。可是事實上,我是在患者出現呼吸困難症狀第二天後,就從大阪機場出發前往海外了。行前,我叮囑過柳原醫生,無論是否有轉移肺部的可能,都需要十分注意、小心。”
“原來如此。關於柳原醫生,不僅前幾天出庭的小山鑑定人,還有多位我曾請教過的醫學相關人員,都曾表示他欠缺主治醫師的自主性……以上,我的訊問結束。”
國平巧妙地歸納結語,結束主訊問。接下來由關口律師進行反對訊問。證人席前,財前神情自若、態度傲慢,關口凝視著他。
“柳原醫生曾在手術之前提出斷層攝影,卻遭到你駁回,這是不爭的事實,然而你卻打算在法庭上否認到底,是嗎?”他的發問尖銳無比。
“無憑無據,根本沒有否不否認的問題。”
“你曾經注意到轉移灶嗎?”
“我曾經懷疑過。”
“那麼,你為什麼不在手術中進行化療呢?上回出庭鑑定的北海道大學長谷部教授作證,如果手術中能進行化療,癌性肋膜炎就不會突然發作了。”
“那是長谷部教授的觀點,並非我的觀點。為了達到延命效果執行化療,並不見得有多高明。有時抗癌劑的毒性遠超過良性的效果,從而造成患者在手術後一到兩週之內死亡——確實有這類負面的案例:4個月前,曾有一名患者,與佐佐木先生一樣接受賁門癌手術,卻在手術8天后引發腸阻塞。如果那位患者在手術中接受化療,身體抵抗力明顯下降,不僅可能導致死亡,也可能因為手術後不可預測的偶發症狀引起併發症。50歲以上的患者,在手術中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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