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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嬴珩翻身站起,揚揚灑灑走出庭院,腳邁出洞簫館的一刻,悠揚的琴音響起,這樂律太過熟悉,以至於他彷彿生了幻覺,嬴瑀是按照他的手法和習慣奏起的,也是他最常奏的樂章,裡面摻著無限的回憶與歉然,讓他只夠感傷,卻無從怪罪。
☆、第九十三章
“駕!”
馬蹄帶風,一路捲起飛塵,幸在郊外無人,才可這般風馳電掣。
劉恆身攜聖旨,火速趕往長安,看嬴珩的意思,即刻便要撤銷那失守三城的將領的官職,只是正月十六開筆的規矩是先帝定的,不言而喻的是,開筆前向來只賞不罰,只封不降,這也是為了討個吉利。
不過,雖然十六前不能遷削的旨意不能下,但是這聖旨送到關中少說也得三天,待等到開筆那一天,直接削落那三人頭銜,也可一解他心頭之恨。
在接到西北急報的時候,劉恆暴跳如雷,氣得雙眼發紅,這羌人才剛在年宴上大鬧一場,此時還沒消停下去,如今又進犯大秦邊境,把他們秦人都當病貓啊!羌人可氣,大秦那些在其位不謀其政的貪官更可恨!他早就聽說關中有些城的武將官員不光貪生怕死,還貪汙受賄,欺壓百姓,國庫撥下去的糧餉都被他們蛀了去,如今戰事一發,羌人剛攻過來,觀眾就頻頻失陷,總算是抓到了他們的把柄,能治一治這傷風惡俗了。
劉恆揚鞭策馬,大喊了一聲“駕”,神色一凝,臨時變了主意。
不如自己去趟關中,他在軍中多年,羌人此次的兵力又不甚強,將其擊退不是什麼難事,還有就是……他實在不想再在家中呆了。
此前嬴珩曾交代他,讓他暗中調查驪山迷陣,他本已抓到些許線索,卻似乎與他兄長如意有關,最後只能違心報告,自己無能為力,當他說出自己“行軍打仗在行,查案斷案可做不來”時,嬴珩面上的微笑,以及後來的毫不怪罪,讓他心中更加愧疚不安,但是,設下迷陣的是他的兄長,那個從小便體弱多病,畏冷懼寒的兄長,若是嬴珩下令拷問,他的身子肯定撐不住,那他就算是死也無法原諒自己了。況且,如意當日以他們二人兄弟之情威脅他,並始終未承認那陣是他故意而為,兄弟與君臣之間,他也只能這般選擇了。
只是,如今兩人見面早已不復曾經那般親密,劉恆常常宿在執金吾,雖然省去了不少尷尬,可心裡到底是不痛快。
手指攥緊韁繩,長長地嘆一口氣,前路有個分岔口,左邊應是同往長安,右邊就是朝北去了,雙眸一凝,便朝右路而去。
忽然,一旁山崖上不知滾下了一個什麼東西,似乎有女子的尖叫聲,然而下落的速度太快,劉恆根本來不及看,就“唰”的一下墜了下來。
□□馬兒受了驚,長嘶一聲,前蹄一揚,險些將主人甩出,劉恆腿上用力,夾住馬腹,穩在馬背上,眼角向下一瞥,就這一眼,不由心跳加速,手心冒了冷汗。下一瞬,馬蹄將要落下的地上躺著一個人,劉恆哪還管得了那麼多,飛身從馬背上躍下,抓住那人手臂,攜著她朝旁滾去,馬兒身上一輕,又受了驚,落了蹄子便亂奔而跑。
一切平息後,劉恆推開懷中人,揮著袖捂住口鼻,剛剛這一鬧,地上的灰塵全被攪了起來,嗆得人咳個不停,細微的呻吟聲從身旁傳來,劉恆這才想起,自己救下了一個人,忙俯身檢查。
是個姑娘,頭髮蓬亂,臉上滿是灰塵與汙跡,劉恆神色一凜,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喂,醒醒,姑娘你怎麼樣?”
那女子眉頭蹙得極深,似乎受傷不淺,痛苦地睜開雙眼,卻先是看了看身後與兩旁,這才掙扎著對劉恆道:“奴家謝公子救命大恩,只是奴家身有要事,必須馬上走,公子務必留下姓名,來日奴家定報公子大恩。”
劉恆審視了她片刻,眼中冰寒,冷聲問道:“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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