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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沉下臉來,這是麻煩大了。
易庭北一踏進含雪廳便知道自己又中招了,廳裡坐著的除了主位上的一個生面孔外,其餘的全是旁氏和華堂的高層,甚至還有葉司靜。
葉司靜長髮披肩,穿了一身白色的小禮服,顯得非常溫柔和順,很匹配目前的人設。
這架勢,應該又是一次資源的交換和捆綁了,利用他曾經拍過謝導演電影這個經歷,壓榨他最後的價值把葉司靜推出去。
他心裡有數,臉上表情沒變,取下墨鏡掛在胸口,隨意看了一下小丘。
以往類似的應酬,小丘偏他比較多,會幫忙準備各種醒酒的藥物,如果他覺得茶水飲料有問題會自帶。他喝醉了,或者到半途要走人了,小丘會立刻出來打圓場。如此操作,令他避過了好幾次旁少平的坑,可今天小丘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一旦和他視線對上便立刻挪開。
今天的宴席有問題。
小丘徹底站隊,拋棄他這個要垮臺的二老闆選擇了旁少平這個大老闆。
易庭北收回眼睛,默默地按照旁少平的安排坐到那位吳導演的身邊,另一側則是葉司靜。這樣的安排不得不說很奇怪,不過既然知道了是坑,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他表現得很合作,向主客打招呼,說一些很配合的話,敬酒以及幫忙佈菜。這些都是小事,比較重要的是他不讓水酒進肚,偶爾夾的菜也放在骨碟上,沒入口。
&ldo;北哥,吃水果吧。&rdo;葉司靜沒怎麼說話,將他的作為看在眼裡,將自己身前的一小盤水果推給他了。
易庭北看她一眼,沒說話。他的眉骨略高,顯得眼窩有點深,鳳眼在不笑的時候頗有威壓。
葉司靜略微有一點尷尬,但還是鎮定道,&ldo;抱歉,那些事情我沒辦法,公司的決定‐‐&rdo;
他知道她說的都是真話,公司將藝人以商品對待,無論怎麼包裝或者改造,均是從經濟效益出來。葉司靜簽給華堂五年,前兩年死活推不動,嘗試了少女路線,玉女路線,輕熟女路線均沒效果。後來又在經紀人的慫恿下做了微調美容,割雙眼皮,甚至削了下巴骨。
易庭北還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很生澀有禮,不太敢跟他說話。他這人其實面冷心軟,見她本人不算是很討厭,點頭同意了搭伴兒配對的事情,配合她的某些說法,不反對。他唯一忽略的便是,公司的商業行為,不該以個人的好惡去評判,結果現在有苦說不出。
譬如現在,他身處暗流之中,她縱然同情卻只能落井下石。
想通透這些,他輕輕將水果推回去,道,&ldo;你自己吃吧,我沒胃口。&rdo;
葉司靜表情有點難過,但也沒再說什麼。
易庭北只喝酒,沒吃任何東西,撐了一會兒便有點暈了。他用熱毛巾重新擦手擦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可入鼻一股甜膩膩的味道。他心中警覺,只怕又中了招兒,站起來告罪,去衛生間用涼水清醒清醒。
旁少平笑眯眯地看著他走開,沖旁邊一直等著的一個男子點了下頭。那男子跟在易庭北身後,站去了衛生間門口等著。
葉司靜看見了旁少平臉上的怪笑,心臟抖了幾下,強行調出笑來,更殷勤地對著那個所謂的吳導演敬酒。各人有各人的命運,誰也不是誰的救世主,她沒辦法幫忙。
易庭北深一腳淺一腳去了衛生間,冷水澆在臉上,腦袋卻還是暈乎乎的。他兩手撐在洗手檯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紅得不像話,兩眼水氣驚人,血管裡奔湧著燥熱。
中招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呢?酒大家都在喝都在倒,應該不會有問題;筷子使用的是公筷,應該也是對的;只剩下那張味道沖人的熱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