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3 頁)
無名捏捏太陽穴,完全被他打敗了。&ldo;我沒有名字,沒有親人,沒有家鄉。你還想知道什麼?&rdo;
傅月影驚道:&ldo;你是孤兒?&rdo;
無名冷哂道:&ldo;我有義父。&rdo;
&ldo;我知道,歸去樓樓主,可他不是被你殺了嗎?&rdo;
無名冷笑道:&ldo;一個連自己義父都殺的人,你竟然跟他同處一穴……你也是不要命的麼?&rdo;
傅月影訕訕一笑,&ldo;我跟他不一樣,我自願牡丹花下死。&rdo;
&ldo;……&rdo;
&ldo;你為什麼要殺他?&rdo;
&ldo;這些事不是你該知道的。&rdo;
&ldo;不說算了。&rdo;傅月影噘了噘嘴,又道,&ldo;你也不是個會被名韁利鎖羈絆的人,為何要爭奪寒古刀?&rdo;雖然傅月影跟無名的相處不過短短十日,但他很清楚這些東西在無名眼裡根本一文不值,&ldo;是有人讓你來搶?&rdo;
&ldo;你同樣不需要知道原因。&rdo;這個回答,在傅月影的意料之中。無名不相信他,也不相信任何人。
數個清晨,他睜開眼都看見無名都站在洞口處,望著蒼茫茫的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一抹白,明明離他那麼近,觸手可及,卻偏偏好像隔了千山萬水。
遙不可及。
可是那日,他飲下瓷瓶裡的血。那種溫暖又熟悉的感覺,竟讓他眷戀到想要哭泣,彷彿上輩子,上上輩子,他們就已相識,就已彼此血脈相連。
所以,他能感受到他的孤獨,一個殺手的孤獨。
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沒有笑容。
想起無名曾說過他十二歲開始殺人,如今已然厭倦,傅月影的眼眶便一陣泛酸,&ldo;無名。&rdo;他用不驚輕塵的聲音低低道,&ldo;等我傷好了,你帶我浪跡天涯吧,無論去哪裡,我都跟著你。&rdo;
無名渾身一震,就那樣像被人點住了穴道般,無法動彈分毫。
這句話何等相似!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話,卻出自不同人之口。
半晌,他回過頭,傅月影從那張好看到讓人移不開眼的臉上,看到若有似無的淚痕。
&ldo;別傻了,養好傷,好好回去當你的少主。或許有一天,你我終有一戰……&rdo;
彼時,無名只以為所謂一戰不過是隱月教與灰袍人的紛爭。卻不曾料到,非但一語成讖,卻還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傅月影轉過身躺下。
洞裡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過了很久,他聽見無名離開,長長的嘆了口氣,將手中已經殘破不堪的紙箋鋪展開,那上面畫的是一個白衣少年,風采翩然,神情嚴肅,卻依然能在眉宇之間看到一絲幾不可見的溫柔。
那是少年的無名。
畫下落名:蓮生。
他不是沒有信任的人,也不是沒有想浪跡天涯的人。
只是那個人不是他而已。
有時候想想,傅月影自己也覺得荒唐,一面之緣,他就像陷入無法自拔的沼澤,無法控制住心裡想要靠近無名的衝動。彷彿他活著的這二十四年,都是為了等待這個人。
三日後,趁無名外出採藥,傅月影將畫留下,在洞口刻了幾個字,便離開了。
從懸崖下爬上來,費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數次因為腳底疼痛,差點失手跌下去,好歹總算是踩著別人留下的痕跡度過最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