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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劭不意外。
在秩山抓到的郭嘯宇,是東宮謀逆案要犯,這幾日,大理寺和刑部爭著要審,導致郭嘯宇逃了。
裴劭篤定,朝堂有東宮餘孽,否則,郭嘯宇沒辦法跑得這麼順利。
就在今晚上,北寧伯府被燒,也並不是巧合。
餘孽想銷毀某些證據罷了。
裴劭眺望四周,北寧伯府還有些家眷沒走,他目光凝了凝,問:「伯府還有人受傷麼?」
武平流回:「主要是伯夫人王氏被梁木砸傷,其餘人等,皆沒什麼大事。」
裴劭手指蜷了蜷,鬆開,「嗯」了聲。
「將軍!」一個禁軍跑來稟報:「搜過伯府了,除去燒毀得無法看清的,並沒有發現旁的東西。」
「嗯,你下去吧,」裴劭步伐一轉,問武平流:「火勢燒得如何?」
武平流展開地圖,指著伯府這一片,道:「初步判斷,火是從東南角起來的,直指楊宵昔日住所,但是奇怪的是,偏僻的蕪序苑被波及得,比靠近火源的荷度苑還要嚴重得多。」
這不符合火勢延綿的趨勢。
聽武平流說著,裴劭進入伯府查探。
周圍還攜著未褪盡的熾燙,裴劭立定在大房的大門口,鼻翼輕輕翕動,頓了頓,道:「是洋金花粉末。」
武平流吸吸鼻子。
只是一片焦味裡,他什麼都聞不出來。
所謂洋金花,就是坊間說書人口裡流傳的迷藥,本朝管控洋金花粉末,用此粉入藥,須得拿郎中藥方,併到府衙報備。
若非有特別手段,常人拿不到。
裴劭一路穿過被火損毀的後院,停在蕪序苑門口。
他皺起眉,繞著蕪序苑走半圈,定在一個半開的窗戶處,窗戶已被燒壞半扇,潑過水,還在答答滴水。
裴劭蹲下,沿著濕潤的水流,捻捻地上的塵埃,武平流也跟著摸地面的一片灰塵,他放在鼻尖下仔細聞,不由一驚:「還是洋金花粉末。」
而蕪序苑,是林夫人的居所。
裴劭突的站起來,衣擺攜著一股強風,道:「這裡交給你看著,你們兩人,」他指著不遠處待命的禁軍,「隨我來。」
他縱身上馬,只一眼,便如離弦的箭飛一般衝出北街。
蕭氏眼見裴劭走了,巴巴來和武平流搭話:「那位將軍這是去哪兒了呀?」
武平流冷聲說:「機密事件,不可打探,夫人還是快去歇息吧。」
從奇怪的火源,和洋金花粉末,能推斷出,有人將粉末捲菸燃燒,促使林夫人熟睡,想以此製造林夫人死於火災的假象。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林夫人沒事,那人不會善罷甘休。
而林昭昭身著中衣,長發烘乾後,歸雁給她簡單梳成大辮子,放在肩頭,銅鏡裡的女子,卸下婦人的妝發,便顯露少女的嬌妍媚色。
林昭昭道:「你去休息吧,忙活一晚上了。」
歸雁應了聲:「是。」
門扉發出吱呀一聲,房內歸於安靜,林昭昭正要吹滅蠟燭,忽的,「嗒」的一下,她肩頭有點濕潤。
是從房梁滴下來的。
她呼吸緩緩下沉,緩緩抬頭。
第十三章 安危 這樣真的很沒意思。……
林昭昭仰頭。
朦朧燭光籠罩下,房梁空無一物,倒是屋頂滲出一灘水,許是被前幾日下的雨澆壞了。
明日再找人來修葺吧。
她吹滅蠟燭。
下一刻,一個破空聲直達她耳際,林昭昭心頭大震,往旁避,可惜慢一步,一把明亮的匕首已橫在她脖頸處。
「不許叫。」男人的嗓子似乎被刻意損毀,十分沙啞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