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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群不與之附和的朝官則翻著白眼在私底下談論,「二婚竟比頭婚還張揚,別到時候又出了叉子。」
「聽聞新婦是蕭家的娘子,蕭氏可是京中出了名的剋夫,將作監官運亨通,也不怕撞了剋夫的晦氣。」
「這是陛下的聖旨,小點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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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聖元年正月十五黃昏,鋪房當日,蕭至崇特意請了一些兒孫繞膝,家世顯赫的婦人作為鋪母至新郎家中鋪房以及展示新婦的陪嫁。
原本空蕩的新房,在鋪母來過之後多了梳妝的臺與櫃子,以及大大小小的妝匣。
正月十六日,王宅迎親,長安與萬年以及所有下人都換上了預備的衣裳,府中的庭院擺滿了宴席,賓客盈門,登門的多為朝廷官員,王瑾晨站在門口迎接,一直到黃昏即將親迎也沒有等到薛懷義,她並不想薛懷義來,但是沒有來卻讓她更加擔憂,親迎之前王瑾晨喚來萬年,「親迎不必隨我去了,你去一趟鄂國公府盯著,若有動靜速來報我。」
「喏。」
王瑾晨平下呼吸回到安靜的房中換上朝臣隨天子祭祀時才可穿著的毳冕,冕上懸有七旒,所配的衣裳繡有五章紋,腰間佩金飾劍,足底踩赤靴,莊重至極。
穿戴整齊的人握著劍柄將緊閉的窗戶開啟,視窗朝西,斜陽從窗外照入,地板上倒映著晃蕩的冕旒與直挺的身板。
與此同時,出嫁的蕭氏作為已故刺史之女將作監之妻,其婚服便配與官階同等的命婦服翟衣作為婚服。
妹妹出嫁,蕭若蘭依舊變得極為樸素,新婦的閨房裡,蕭若蘭倚在座上,「你終究還是嫁給他了。」
「阿姊若是來祝福的,妹妹在此謝過,若是為它事,便不必在今日。」妝檯前的新婦回道。
「七娘。」蕭若蘭欲言又止的皺著眉頭。
而此刻的修文坊已經奏響了親迎的鼓樂,新郎身穿冕服騎在白馬上穩步前進。
茶樓上的一些茶客探出腦袋,眼裡印著一溜喜紅,「阿耶,今日大婚的新郎是宰相嫡子麼?不對,六典有載,若職事官三品已上有公爵者,嫡子婚,聽假絺冕,五品已上孫、九品已上子及五等爵婚,皆假以爵弁服,一二三四…七,冕有七旒,阿耶,新郎竟還是個高官。」
年輕回頭對話的長者的幞頭內包裹著滿頭白髮,捋著白須嘆道:「新郎還如此年輕,這毳冕未免有些過重了。」
第148章 風雨同舟
迎親隊伍一路向北,西側的落日將人影拉得斜長,新郎筆直的坐在馬背上,這一日期盼已久,行走在被黃昏照射的街道,如夢一般。
張揚的婚事引來了全城百姓的圍觀,議論也隨之而來,但她似乎聽不見,臉上沒有大婚時的欣喜,只一心想著早早將妻子迎進門。
迎親隊伍離去後,王宅內便開始籌備大禮的一切事宜,正紅的地毯從大堂一直鋪到門口。
小環指揮著府中的婢女將穀物盛入盒中,讓一早去官宦人家選來的童男童女抱著等待新郎親迎帶著新婦歸來。
下人將新制的馬鞍放在紅毯上,幾個婢女正在點炭火,只見青煙從盆中頻繁冒出,卻並不連貫。
打扮精緻的婢女匆匆跑到小環跟前,「阿環姑娘,不知怎的了,那炭盆裡的炭總是點不著,就算點燃了可沒過多久又滅了。」
小環有些不信,「這幾天又不曾下雨,木炭也沒有受潮,火怎會生不成?」盯著婢女手被木炭抹黑的手,「我去瞧瞧。」遂隨婢女前往前院。
生火的眾人紛紛起開,小環蹲在火盆前親自生火,只見炭火點燃還不到片刻便又滅了,瞧了瞧天邊落日將盡的顏色,皺眉道:「快去後廚弄些炭火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