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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簿客氣了,近日神都不太平,十六衛出動了七衛,地方又躁動不安,案子堆積如山,可要辛苦王主簿好一陣子了。」
「內侍哪裡的話,食君俸祿,行人臣該行之事,這都是下官應盡的職責。」
「王主簿是個明白人,有些話也用不著咱家提醒,咱家是來傳旨的,皇太后殿下召王主簿進宮陛見。」
「殿下要見下官?」
見王瑾晨錯愕,高延福提醒道:「放心吧,不是壞事,至於是不是好事,這個還得王主簿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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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日入,百司休務,不留值的大臣紛紛歸家,王瑾晨隨高延福入宮時正逢一個花甲綠袍老臣出宮。
「傅御史又來上書殿下麼?」
老臣朝高延福回禮,「肅正臺的職責可不就是這個麼,人老了,精力不復從前。」
「傅御史好生回去歇息,身體要緊。」
老臣離去後,王瑾晨問道:「這是什麼人,此前好像未曾在朝中見過。」
高延福回道:「左肅正臺御史傅遊藝,與周興來俊臣等人一樣都是皇太后殿下的心腹之臣,殿下喜用年輕人,他可是個例外。」
王瑾晨回頭,若有所思的望著跨上車的老翁。
——太初宮·武成殿——
斜長的影子從臺階底下慢慢登階直至在陰暗地消失,六合靴站定在宏偉的大殿前,殿內有女子嬌弱的聲音傳出,高延福便止步問道守門的內臣,「殿內是何人?」
內臣回道:「內侍走後不久千金長公主請見殿下,已經在殿中呆了好一陣子了。」
高延福皺起烏黑的眉毛,「千金長公主?」犯著嘀咕道:「宗室諸親人人都自顧不暇,她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採光極好的大殿中,年過半百的千金長公主匍匐在皇太后膝前,態度極是恭順,「妾時常感嘆,像殿下這樣的女子世間僅有,若為主,必然是聖主,如今百姓無憂,戰火停息,萬國來朝的局面都離不開殿下的治理,論功績,殿下比起幾位先皇也是有過之而不無及。」
「這些年,你倒是越發會說好聽的話討人歡心了。」
「這哪兒是討人歡心呀,妾只是將自己心裡話說出,妾也是女子,殿下做到了天下女子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妾生母出身卑賤,侍奉高祖於□□宮,高祖公主之多,妾是庶出,不為重視,若不是殿下,妾哪有如今的生活,殿下之恩,就如妾的再生父母。」千金公主起身退開幾步跪伏道:「妾有個不情之請。」
「說吧。」
「妾自知身份微賤,能陪伴於殿下左右已是莫大的福分,本不該再奢求什麼,然妾對殿下一直心存敬仰,妾鬥膽肯請殿下收妾為義女。」
「庶出如何,女子又如何,這都不是自認微賤的理由,」皇太后起身,「誰都不該妄自菲薄,因為你們都是世間僅有。」
「殿下…」
「吾知道你在想什麼,」皇太后背起雙手,「有尊嚴的死去與屈辱的活著,很多人都會選擇前者,我覺得不然,只要你活著,就有機會重新拾起尊嚴,你回去吧。」
「殿下」千金長公主望著皇太后威嚴的背影,不明白皇太后的意思,「殿下不肯嗎?」
「等候敕命。」皇太后道。
千金長公主喜出望外的再次跪伏叩首,「臣妾,謝皇太后殿下成全。」
「啟稟殿下,司刑主簿王瑾晨帶到。」
「宣。」
王瑾晨靜候宮殿門口等候召見,內臣隨著千金長公主一道出來,內臣本想開口傳召卻被千金長公主搶了先,「你就是王瑾晨?」
婦人已年過五十,只是面色紅潤,看著要年輕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