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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李錦並不差異,「阿兄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王瑾晨搖著頭,隨後伸出冰冷帶血的手握住李錦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因為急促呼吸而起伏劇烈的胸口上,睜著濕透的眸子問道:「你明白了嗎?」
——咻——一聲箭響隨著烈馬的嘶鳴劃破天際。
「小心!」還沒等李錦開口回答,便反握住王瑾晨的手反應極快的將其一把拽開,箭簇擦著王瑾晨的臂膀直朝她而來。
隨著一聲穿刺,李錦側頭直直盯著王瑾晨應聲倒地,鮮血從腰腹間流出,無力的雙眼對視著一雙好看卻又悲涼的眸子,「當然,這是我的答案。」
「不!」王瑾晨摟起躺在血泊中的人,淚流不止的恐慌道:「我並不值得你這樣做。」
馬蹄聲再次響起,王瑾晨聽見了又沒聽見,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說不清是愧疚還是什麼,耳邊嗡嗡嗡的已經失去了對周圍的判斷。
數聲箭響再次從身後傳來,一隻鋒利的箭簇穿梭在寒冷的月光下朝王瑾晨所在的方向直直射去。
——鏘——一支反方向的羽箭從王瑾晨肩頸側略過與後方的箭相碰,箭頭擦過箭簇使得羽箭的軌跡發生偏移射入了旁側的沙石中。
「上馬!」
寒風帶起一陣清香,王瑾晨錯愕的抬起腦袋,今夜本就不同尋常,儘管她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依然不想放過任何求生的機會,腦袋飛速的轉著,比起面對死亡恐懼帶來的無法思考與冷靜,眼前人更讓她思緒凌亂。
馬上下來幾個看起來武藝不弱的壯年男子將手上的李錦抬上馬背,女子道:「你帶著她,跟我來。」
「七娘」
「先走!」蕭婉吟冷著雙眸呵道,旋即不忍心的扯了扯韁繩調頭,緩和了語氣添道:「其他的,安全之後再說。」
幾匹千里馬在漫長黑夜裡疾馳,蕭婉吟回過頭張弓阻攔下身後追趕的敵人,這是她第一次殺人,也讓她在鬆開弓弦時的整個人連同身心幾乎都在顫抖【「沙場上沒有勝負,只有生死,因為畏死,才會起殺心。」】
鮮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因為沙丘隨風變幻,地上的血跡便也隨著流動的黃沙消失的無影無蹤,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沙漠裡,憑藉著千里馬的識途在天亮之前趕入一處黃土堆砌起的小鎮,陣陣駝鈴聲從籬笆內傳出。
月色褪去,一道白光從東邊的天際劃破,李錦中了箭傷,而王瑾晨身上也有打鬥躲避時留下的傷,從馬上滴落的鮮血便分不清是誰的。
一個牽駱駝的老翁從鎮子裡走出,瞧見血淋淋的眾人,嚇得大叫,「匪匪匪寇來了。」極為熟悉的關中話。
蕭婉吟上前一把將人拽住,也用同樣的語言,「老伯,我們不是匪寇」
「你們」從關中遷居西域的老翁聽到倍感熟悉的家鄉話後指著從馬上跳下來的幾個人與渾身是血的王瑾晨。
蕭婉吟走到王瑾晨身側,瞧了一眼後將她腰間的魚符扯下,「我們是官府的人,出來辦事卻不料遇到了大漠裡的劫匪,我們也是死裡逃生。」
老翁瞧了瞧血跡斑斑的魚符與王瑾晨身上的公服,瞭解道:「官人們是從弓月城那一帶來的嗎?」
蕭婉吟點頭,「正是。」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翁鬆了一口氣,瞧了年輕官員懷中還抱著一個中箭的娘子,「官人與娘子負傷了,請隨老朽來。」
連夜奔波,加上路上的顛簸,失血過多的李錦此時已經臉色煞白,奄奄一息。
老翁將眾人帶進一個黃土矮牆圍住的院子中,一個雙目失明的老嫗拄著柺杖走出,「老頭子,今日怎麼回來得」
老翁上前攙住老伴,「噓,剛出去碰見了遭到匪寇襲擊的官家,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