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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神勣思考了會兒,將懷中的平安鎖拿出,扣在蹀躞的掛鉤上,搖搖晃晃的垂在腰側顯眼至極。
「這不是安西都護昝將軍嗎?」丘神勣從馬上跳下,腰間的平安鎖撞擊著蹀躞帶上的金屬扣,「聽聞安西近日好像不太平,昝都護怎的回來了呢?難道是年關將至的正旦朝貢麼?」
卸下盔甲的昝斌盯著丘神勣愣了一回兒,「昝某人是戴罪之身,此次回京既是述職也是請罪的。」
「請罪?」丘神勣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旋即走近,「昝都護替大周鎮守邊疆,護住了碎葉,何罪之有呢?」
昝斌側抬頭,盯著丘神勣陰冷的眸子,「翫忽職守,失職之罪。」
丘神勣大笑道:「將軍是立過功勳的老臣,聖人通明達理想來不會真的怪罪的。」
「承將軍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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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
百官入朝,皇帝從西門進入明堂,山呼萬歲聲從大殿中傳向四方。
內臣從殿內走出,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往下俯視,高喚道:「天子敕,宣安西都護昝斌入殿覲見。」
昝斌抬頭望著宏偉的明堂,金鳳立於塔頂傲視群雄,旋即深吸了一口氣正了正幞頭登上臺階。
昝斌隨內臣跨入明堂正殿,左右兩邊跪坐的文武百官紛紛側頭注目,細小的議論聲隨之傳出,皇帝端坐在高高的御座上。
昝斌捏著冒汗的手心屈膝跪道:「罪臣安西都護昝斌,叩見陛下,陛下萬年。」
皇帝將奏疏放下,俯視道:「事情的經過朕已經看了上都留後院所呈的奏狀,邊城潛入細作致使朝廷命官失蹤,卿可知道這是何等之罪?」
昝斌閉起雙眼,顫抖著叩首道:「治軍不嚴,臣有罪,戍守不利臣有罪,天子使因臣失職而遭細作追殺不知所蹤,臣,更是罪該萬死。」
「朕現在只想聽事情的經過與緣由,昝斌,你若膽敢欺君,便以叛國通敵罪論處。」女皇端坐在御座上審判著大殿上的邊關將領。
兩側坐滿了朱紫朝臣,左金吾衛大將軍丘神勣一身紫袍端持著笏板面不改色的站在武官佇列中。
昝斌抬起頭,撇了一眼丘神勣,朝皇帝解釋道:「城中蟄伏的細作扮做胡商,得知撫慰使至碎葉且持天子符節代替天子巡察四方安撫人心,遂盯上巡撫使,趁夜休息之時縱火行兇,意欲嫁禍給臣,從而挑起國朝內戰伺機搶奪安西。」昝斌再次叩首,「聖人明察,臣生於中土長於中土,食君俸祿,承君之恩,守邊疆數載,絕無半分叛國之心。」
「果真如此?」垂坐於高臺的皇帝不怒自威道。
「回陛下,此次撫慰使出安西,陪同的京官中最為親信之人這次也隨臣一同回到了神都。」
「何人?」
「鸞臺錄事陳寄。」
「宣。」
鸞臺錄事一瘸一拐的走進大殿,右手用黃娟纏繞著掛在脖頸下,跪伏著連連磕頭道:「罪臣鸞臺錄事陳寄叩見陛下,未能護好撫慰使,臣罪該萬死。」
「陳寄,碎葉城縱火之事,可如安西都護所言?」
陳寄抬起腦袋看向旁側長跪的武將,而跪坐兩邊的滿朝朱紫都極為凶神惡煞的盯著他看,「城中的確埋伏了刺客想要暗殺王評事,且言語並非出自中土,罪臣為昝都護所救,僥倖逃生,等罪臣醒來時已不見王評事蹤影。」陳寄自保的話說的十分圓滑,既是事實,卻又不是全部的實情,「還請陛下降臣失職之罪。」
女皇抬起手揮了揮,「卿先回去好好休養吧。」
陳寄聽到女皇的話後感激涕零的擦著淚水,「臣謝陛下不罪之恩。」
「陛下,安定郡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