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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隴右事出,李輕舟夫婦便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四面八方回來的訊息皆是無果,盧氏整日以淚洗面。
「侄兒也已派了家奴前往隴右搜尋三孃的下落,三娘吉人自有天相,叔父不必太過焦急,若是因此壞了身子,想來三娘回來的時候見到也會難過的。」
「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還是杳無音訊,你說我這心裡能不慌嗎?」李輕舟苦著臉。
李元符無奈的長嘆了一聲,「這三娘也真是夠痴情的,現在兩個人同時沒了訊息,當時應該是在一塊的,以王評事的聰明才智,侄兒相信他一定能護三娘周全。」
「三娘是痴情,就怕姓王那小子不識抬舉。」
「中原前往隴右,尤其是碎葉那一代,多盜賊、匪寇,如此兇險,怕是沒有那個姑娘家會願意跟著去的,且三娘又是叔父的嫡親女兒,王評事能娶三娘做妻子已然是高攀」
「那個小子,」李輕舟有些懊惱,「我起初舉薦他入朝他不從,便不知何時將老夫的女兒拐帶了去,我未曾嫌棄過他的出身,他倒跟我擺起了清流。」
「叔父,王評事性子是沖了點,不過也因年輕嘛,等將來成了婚,應當就懂得顧家了,而且侄兒最近一直聽聞百姓們在茶肆酒店裡議論」
「議論什麼?」
「侄兒說了,叔父莫要生氣,」李元符看著李輕舟的臉色,「說三娘一片痴情,最後卻做了苦命鴛鴦。」
李輕舟眉頭大皺,本就因為息女失蹤而心裡十分抑鬱,聽到李元符的話後更加大怒得將茶杯砸碎,「老朽的女兒,豈能容一些庶民議論。」
安西撫慰使王瑾晨失蹤,一連數日都杳無音訊,便有人傳他死在了大漠之中,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可同時,先前去了雍州長安的蕭婉吟也隨著失蹤了,只是蕭婉吟不在神都便沒幾個人知道,而李元符秘密注視著她,遂擔憂起了一切潛在的可能。
「叔父莫要理會那些刁民,等三娘與撫慰使一同回來,那些個刁民自然就閉嘴了,說不定聖人為了安撫王評事,再次予以加官進爵,到時候侄兒一定奉上厚禮恭祝叔父喜得賢婿。」
李輕舟的擔憂依舊分毫不減,愁苦道:「如今老朽只願女兒能夠平安歸家就好。」
「天色已晚,」李元符起身拱手,「侄兒還要回家向父親視膳問安,就不叨擾叔父了。」
「元符常處於世家子弟之間,訊息靈通,這事還勞你」
「叔父太過客氣了,怎麼說三娘也是我的結義妹妹,妹妹出事,我這做兄長的怎能袖手旁觀,叔父放心,一旦有三孃的訊息,侄兒一定第一時間派人告知叔父。」
李輕舟將人送出這個清冷的家中,李元符謝別之後便出了修文坊,小廝牽著他的坐騎走在城南的街道上,一輛馬車從旁駛過,身側還帶著幾個騎在馬上的家僮,「這不是來御史的馬車嗎,看著方向好像是要出城去。」
李元符偏頭瞧了一眼西邊的黃昏,「馬上就要宵禁了,這麼晚還出城」
小廝牽著韁繩扭頭道:「民間不是有曰,天下凡案,遇來、侯必死,遇徐、杜必生,酷吏出城一準沒好事。」
李元符注視著已經遠離的馬車,「周興二來這等市井無賴怎可與兩位明經出身的仕宦子弟相提並論。」
「郎君說的極是,看小人這嘴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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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
人馬從突厥返回到中原,諸州鎮都派了人馬四處搜尋,朝廷各大勢力也都在暗中派人尋蹤覓跡,一行人便喬裝打扮混在人群裡一路南下。
關內一家小酒館突然被一眾看著像官兵卻又穿著短褐的壯年男子團團圍住,踏入酒館內的是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