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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的話說完了。」
岑長倩沉下臉解釋道:「君為臣綱,臣子侍君王天經地義,又豈能與侍權貴混為一談。」
「若君王無道,臣子也要奉承無道之君嗎,君有明昏,權貴如是,再者,千人之諾諾,不如一士之諤諤,」王瑾晨拱手道:「可下官要是連命都沒有了,那還要氣節做什麼?難道後人的讚頌可以讓下官復生?」
王瑾晨的話讓原先十餘位臉色不好的閣臺宰相同時發笑,武承嗣便道:「好了,今日是你們中第的大喜之日,右相向來寬宏不會與之計較的,岑右相,您說是吧?」
岑長倩冷下臉,「下官倒是覺得,今年的禮部也該整頓一番了。」
「下官告退。」王瑾晨拱手後退出都堂,兩個時辰後宰相們見完了所有進士,崔挹便將他們從中書省都堂帶離。
堂吏從都堂內匆匆趕出,「誰是越州山陰王瑾晨?」
王瑾晨回頭,從佇列中走出抬手道:「我是。」
堂吏走上前小聲道:「左相請您過去,有話要單獨與你說。」
「左相?」王瑾晨臉上滿布疑雲。
作者有話要說: 李元紘是李昭德之子,與唐玄宗時期那個宰相同名,但不是同一人。
千人之諾諾,不如一士之諤諤:眾多唯唯諾諾之人不如一名諍諫之士可貴。出自《史記》
主角不是那種聖母白蓮哈,不是什麼大好人,也不會是大惡,就一普普通通的人,所以也會趨利避害。
第39章 誤不起
王瑾晨跟著堂吏心生警惕的入了都堂,在幾個紫袍的目光下進了一間小屋子,屋內沒有掌燈,只有從小窗透進來的微弱陽光撐起整片黑暗,紫袍裹著黑巾幞頭,四十出頭的年華,鬍鬚修的齊整,但臉色有些不大好,整個人也都像沒有精神一般,桌上還堆積著沒來得及處理的文昌臺奏表與奏狀。
武承嗣覆手輕輕咳嗽了幾聲,一側的堂吏便端來一碗冒著熱氣的濃黑湯藥,「左相。」
武承嗣接過湯藥喝下後揮手,「下去吧。」
「喏。」
等人離去後王瑾晨便上前躬身叉手道:「新及第進士,見過左相。」
武承嗣抬起頭,盯了一小會兒後開門見山的直言道:「你是太平看中的人,她是我的表妹,你也應該知道皇太后殿下早有旨意要將長公主下降武家,適才你與岑長倩的對話,本相對你的態度很是滿意,此次常科雖不為文昌臺主持,但本相覺得你是個可塑之才,且又是太平親自推薦給吏部的,所以本相便有意想要栽培提攜你」
「左相,今日殿上皇太后殿下問話下官,且許下官免吏部試而授職,下官不才,願同左相以身報君王。」王瑾晨拱手打斷宰相的話。
武承嗣當即拉沉下冷峻的臉,「本相不想同你繞彎子,你既受了長公主的推薦便是公主府的幕客,我日後尚了公主便也是你的主子,今日本相有心栽培你你卻不要?既如此,朝中人盡皆知岑長倩與本想不和,你為何還要在適才與之爭論?」
「回左相,下官爭論的是理而非人,右相是個剛直為國之人,然卻太過偏激。」王瑾晨回道。
「你可知道朝中有多少高官想要攀附本相,就連蘭陵蕭氏也不例外,你一個小小的新及第進士,怎敢?」武承嗣撐著桌案起身,冷下銳利的鷹眼沉聲道:「你就怕我讓你再也進不了明堂嗎?」
「怕,左相是殿下的親侄,是百官之首,位高權重,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下官銷聲匿跡,然,」王瑾晨鬆開抱拳的雙手直起腰桿,「左相現在還不是駙馬,論親疏關係,有誰比得過父母與兒女呢?」
武承嗣皺起眉頭,「你竟然敢將太平公主抬出來嚇唬本相?」
「下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