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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姑娘從旁側過來適才一定是瞧見了您與李姑娘共傘,郎君為何不解釋清楚呢?」
王瑾晨盯著一個白色的背影一動不動,「好聽的話誰都會說,無愧於心就好。」
「郎君可真是太不瞭解女子了,雖然嘴上說著無所謂,可是心裡都是樂意聽的,你們一個不肯問一個也不肯說,這樣憋著只會增加矛盾。」
「…」王瑾晨扭過頭,「是嗎?」
上了馬車之後蕭婉吟放下一臉的嚴肅,「她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原來我費心費力不但沒討好反而在她眼裡成了是對他的有所圖?」
「姓王的不知好歹,姑娘別生氣。」
蕭婉吟窩著怒火,「追過來還以為她要解釋什麼,結果呢?」
「姑娘剛剛還說…不想聽人解釋。」
蕭婉吟倚靠著車廂,「她無緣無故來這青牛觀做什麼,她又不通道,若非陪同那位尚書千金,她何故要踏足此地,虧我還獨自一人騎馬跑到越州去尋她,自作多情。」
「奴聽說李尚書原先是越州刺史,李姑娘會不會與王公子極早就認識了…」
「那又如何,再早也是在她回到姑蘇之後。」
「李姑娘與姑娘您同歲,父母兄長健在,按理已經過了出嫁之齡。」
「去打聽一下秋官尚書李輕舟,還有他的女兒。」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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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初元年二月,皇太后下詔,改尚書省禮部貢舉於神都紫微城洛城殿親自策問貢士,上萬名貢舉人同赴大內參加殿試。
殿試當日,解除宵禁的鼓聲剛響就有馬車陸陸續續從坊間駛出,皇城門要比京城門開得晚些,端門前便堵著一堆應考的貢士,以往地方貢人不過幾百,剩餘皆是從國子監出來的生徒,而今年皇太后於皇城內舉行的殿試其中寒門佔絕大多數。
「瞧瞧這些個寒酸人,只怕是一輩子都沒來過京城,更別說進到大內了。」幾個從三花馬上下來的生徒湊到一起,戲看著被氣勢恢宏宮城所驚的寒門子弟,「都是些不懂規矩禮儀的粗鄙之人,我可不願與這些人同朝為官。」
「皇太后殿下對平民的恩惠而已,官場的規矩還能改不成,試捲上白紙黑字考官還能不識得?只怕是帶興而來要盡興而歸了。」
「元符,元符!」幾個生徒見李元符望著一處發呆,便用胳膊肘輕輕推了推,「看什麼呢?」
李元符回過頭,拱手道:「我去去就回。」
「這是怎麼了?」生徒順著李元符行走的路徑看去。
「他這是看到蕭家七姑娘的馬車了,那匹白馬怕是沒人不認得吧。」
「七姑娘?」生徒有些驚訝,「他還沒死心呢?」
端門前圍堵著上萬人,洛水上橫著三道橋樑,一輛馬車從橋上下來,熙熙攘攘的喧譁聲為禁軍所不能止。
馬車上下來的妙齡女子徑直朝王瑾晨走去,拿著書箱的小環便扯了扯她的袖子提醒道:「郎君,李三姑娘來了。」
王瑾晨側過身望著已經逼近無法避開的人拱手道:「三娘。」
「今日赴考的貢士足有上萬,皇太后殿下又開殿試恐怕要好幾日你們才能考完,阿兄可用過早膳了?」李錦很是關心的問道,「我聽說進了考場便不能走動,連吃食都有人看著。」
「天未亮的時候小環溫了粥與半張胡餅,考場上的規矩我都知道,斷然是不會餓著進去的。」
「今日可是春闈的大日子,阿兄在吃食上…」
「李姑娘,這可不能怪小奴不給郎君做好吃的,只是來神都這麼久,官府又不供郎君吃住,從家中帶來的盤纏早就用光了,冬日連炭火都沒捨得用,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