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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她說,“不是因為我想去——我的魂靈都沒了——而是因為他想讓我去。”她溫柔地,極其溫柔地,將埃蒂的手放回他的胸前,疊放在另一隻手上。接著,她用手指著羅蘭。指尖微微顫抖著。“但是,不要再用‘我們是卡-泰特,我們合而為一’這樣的廢話來當開場白。因為那些日子已經完了。不是嗎?”
“是的,”羅蘭說,“但是塔還矗立著。在等待。”
“大小夥兒,我對那玩意兒也沒興趣了,”雖然不完全是黛塔的口吻,但也差不離,“跟你說實話吧。”
可是傑克明白,她並非在說實話。她還沒有失去看一眼黑暗塔的渴望,那渴望一點兒不比羅蘭心中的弱。甚至不比傑克的弱。他們的泰特或許是破裂了,但卡依然留存。她和他們一樣能感覺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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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之前,他們親吻了她(奧伊舔了她的臉頰)。
“你小心點兒,傑克,”蘇珊娜說,“要安全無恙地回來,聽見了嗎?埃蒂也會這樣對你說的。”
“我知道。”傑克說著,又親吻了她。他在微笑,因為他可以聽見埃蒂正在跟他說,小心屁股蛋兒,已經破成兩瓣啦——可又因為同樣的原因,他再次哭起來。蘇珊娜緊緊擁抱了他一會兒,接著便放手讓他走,轉身回到丈夫身邊。他紋絲不動、冰冰涼涼地躺在舍監的臥床上。傑克很能理解,眼下她真的沒有更多時間可以分給傑克·錢伯斯和傑克·錢伯斯的悲慟。她自己的那份已經夠龐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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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外,丁克靠在牆上等待著。羅蘭和泰德一起走了出去,兩人在走廊盡頭緊張地深談。傑克猜想他們會回到林蔭道,錫彌(藉助於其他幾人)可以在那裡將他們送到美國那邊。這倒提醒了他。
“D線火車往南走。”傑克說,“也就是通常被認為是南的那個方向——對嗎?”
“差不離吧,夥計,”丁克答,“有些火車頭還有名字呢,像什麼美味雨、雪國之魂,但它們都有字母和數字。”
“D是不是代表丹底羅?”傑克問。
丁克疑惑地皺起眉頭,看著他問:“丹底羅?這又是什麼鬼東西?”
傑克搖搖頭。他甚至不想提及在哪裡聽到這個名字的。
“好吧,我不知道,不太清楚。”丁克說著,兩人繼續往外走,“可是我總以為D代表著迪斯寇迪亞。因為所有火車的終點站理應都在那裡,你知道——在宇宙深處某個最惡劣的劣土。”
傑克默默點了下頭。D代表迪斯寇迪亞。很有道理。無論如何,很像是真的。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丁克說,“丹底羅是什麼?”
“不過是我在雷劈火車站的牆上看到的一個詞兒。可能什麼意思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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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貝特屋外,一群斷破者代表正等候著。他們個個面目冷峻,也顯得很害怕。D代表迪斯寇迪亞,傑克暗想,D代表迪斯寇迪亞。D也代表絕望。
羅蘭雙手抱在胸前,面對著他們說:“誰是代言人?如果有人能代言全體,就讓他現在過來吧,因為我們的時間已經很緊了。”
一個灰髮紳士——老實說,又是一個矮矮墩墩、很像是銀行家的男人——站了出來。他身穿灰色西服,雪白的襯衫已經鬆了最上面的領釦,灰色背心也解開了釦子。背心鬆鬆垮垮,這男人就這麼穿著它。
“你們奪走了我們的生活,”他說。言語之間似有陰鬱乖僻的滿足感——好像他一直都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或是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過去所熟知的生活。請問薊犁先生,作為回報,您給我們什麼呢?”
後面的人群吵吵嚷嚷地附和。傑克·錢伯斯一聽,突然前所未有的怒火中燒。雙手彷彿有了自主的意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