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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是僧值，專管規矩禮儀，我們都怕他。&rdo;吐了吐舌頭，小沙彌清秀臉上顯出童稚之氣，&ldo;罪過罪過，不小心說了師父的壞話，施主你可別告訴他。&rdo;

&ldo;哈哈，好，我不說。那是他的住處?&rdo;

李淳風伸手胡亂一指其中一座禪房，果然小沙彌搖了搖頭，指向塔下一處小屋：&ldo;不，是那一座。&rdo;

他正要接著問下去，另一個沙彌跑過來叫道：&ldo;辯機，辯機!你娘來看你呢!&rdo;小和尚頓時雀躍，跑了一半才想起，回頭匆忙施一禮道：&ldo;弟子告辭。&rdo;

目送小沙彌辯機的背影，李淳風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身後尉遲方咦了一聲，卻是玄奘手持掃帚從塔中走出來，心急的校尉立刻迎了上去。

&ldo;怎樣了?&rdo;

&ldo;阿彌陀佛，&rdo;玄奘雙目微閉，&ldo;萬法皆有道，一心本無塵。&rdo;

&ldo;什……什麼?&rdo;

玄奘將掃帚遞給身邊侍者，沒有看忐忑不安的元覺大和尚一眼，自顧自向前走去。尉遲方只得跟上，低聲道：&ldo;你不是上塔檢視了嗎?結果如何?有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rdo;

&ldo;何物從心來，亦從心上去;勘破來時蹤，便知去時路。&rdo;

&ldo;你……&rdo;校尉不禁氣結，苦笑道，&ldo;我說和尚，你能否說一句讓人聽得懂的話?&rdo;

&ldo;能。&rdo;

出乎意料，和尚這一聲倒答得乾脆利落。停住腳步，望向滿臉期待的校尉，玄奘嚴肅說道：&ldo;貧僧餓了。&rdo;

慢悠悠剝著手上花生，看看一臉氣鼓鼓的校尉，又看看將臉埋在碗中虔誠扒飯的和尚，酒肆主人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ldo;笑什麼?&rdo;尉遲方怨氣還沒退，正好找到了發作物件，&ldo;總不成你們都知道，卻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裡!&rdo;

&ldo;哎呀呀，言重了言重了，我等怎會做出這般沒義氣的事。&rdo;

&ldo;哼!&rdo;

&ldo;只不過，&rdo;因為忍住笑意，酒肆主人雙眼閃閃發光，&ldo;難道你要大和尚把發現的事情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嗎?人多眼雜，說不定兇手就在其中，自然是到此處來說更為安全啊。&rdo;

校尉這才恍然大悟，看向玄奘。後者此刻已結束了吃飯大業，抬起頭來，突然說道：&ldo;沒有血跡。&rdo;

&ldo;嗯?&rdo;

&ldo;塔分七層，自下而上，門、窗、地、壁皆無血跡。各層均有積塵，唯獨頂層甚是乾淨，扶手、階梯亦光潔，應是有人經常出入。&rdo;

這一連串說出來，條理井然，哪裡還有方才那迂腐僧人的影子。尉遲方張口結舌，李淳風卻不以為意，想是早知玄奘之能。

&ldo;這麼說來，塔上並非殺人現場。看那屍首傷痕，這樣短的時間除非重新髹漆，血跡很難處理得如此徹底。&rdo;

玄奘點了點頭，從僧袍中取出一樣東西：&ldo;這是在頂層窗欞下發現的。&rdo;

那東西黑沉沉的，烏木製成，長約半指，比針略粗，一端分叉。李淳風拿在手中看了看，眉頭微皺。尉遲方滿懷希冀望著他，道：&ldo;是什麼?&rdo;

&ldo;瞧不出來。&rdo;

尉遲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