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第2/3 頁)

得不錯，李尚書軍中向來有飛騎點兵的制度。&rdo;

初唐大將李靖治軍甚嚴，每逢傍晚，便差親兵到各營點算人數，稱為飛騎點兵。雷擊發生在夜間，應是點兵之後，人數若有差訛，比對便知。於懷聞言一拍大腿，興沖沖道：&ldo;沒錯，我這就去查!&rdo;

&ldo;真有陰煞之血，厲鬼鳴冤?&rdo;

&ldo;哈哈，賓王兄這般聰明的人也被瞞過了?其實只是個障眼法，如系刀劍所傷，必然有血滲入泥土，血跡遇酒而顯，則是常理。再說，人對於烈火有本能恐懼，哪怕睡夢之中來不及逃離，也會憑藉求生渴望向外衝出，豈有數十人均滯留在火場中的道理。&rdo;

&ldo;如此說來，守軍之死另有蹊蹺?&rdo;

&ldo;非但守軍之死，連這場天雷也是蹊蹺之極。暴雷下擊，首當其衝的是高處，如寶塔、大樹之類。而那裡地處山坳之中，帳篷高度尚不及糧垛，說是雷擊，不可情理。&rdo;

語聲從疾馳而過的馬車中傳出，說話的兩人正是李淳風和馬周。

&ldo;可看那地面，確實有個巨坑。若不是雷，單單火焚，怎會變成那般形狀?此外，倘若不是天雷，是人有意縱火，為何會選在雨天?&rdo;

&ldo;選在雨天，也許便是為了製造雷擊的假相。世人皆知水火相剋，殊不知凡事皆因地因時而異。有些引火之物便是不懼水的，例如《水經注》中所載石脂水，狀如墨汁，卻比木炭還易引著。大軍開拔在即，糧草保管自是精心，頂上皆以油布遮擋防潮，如果從內部燃燒，只要成了勢，便不懼雨水。至於那巨坑……&rdo;停了一停，李淳風略微遲疑了一下，&ldo;此事倒要斟酌。&rdo;

此刻兩人所乘馬車正從西門進入長安城。落日熔金，將整個都城照得一片燦爛。剛過西市，便見圍了一群人，全都仰著頭，站在一棵大樹下張望。不經意望去，便見到高達數丈的枝葉間隱約有個雪白的影子，紛雜的議論聲隨之傳入耳中。

&ldo;是猴子成了精?&rdo;

&ldo;別胡說，那可是個好模樣的女孩兒。&rdo;

&ldo;肯定是猴子，人哪有這樣本事‐‐&rdo;

&ldo;噓，快看!&rdo;

白影從樹上輕盈落下，離地面還有一丈左右的時候，突然一鬆手。旁觀眾人齊齊啊了一聲，卻見那人身體靈巧地打了個迴旋，彷彿雪花墜地無聲，穩穩落在地面。那是一名少女，白衣白髮，赤著一雙白玉一樣的纖足，手中舉著一隻五彩球。頓時，人群中掌聲、喝彩不斷，更有好事者怪叫連連。少女雙眸流轉，將手中球遞給一名少年：&ldo;還你。&rdo;

那少年與她年紀彷彿，錦衣華服，似乎是富貴人家的少爺。此刻他早已看呆了，慌忙伸手接過，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少女睜著一雙明澈的大眼望了望少年，不等他開口，轉身翩然離去。

&ldo;小猴兒。&rdo;這一聲不大，卻讓少女停住了腳。掀起的車簾後，是青衫男子熟悉的笑容。

&ldo;她來做什麼?&rdo;瞪著白髮少女，搖光滿臉都是警惕戒備的神色，身體則死死擋在櫃檯前，不讓她入內。少女認認真真看著他，不知在盤算什麼，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搖光還來不及躲閃的時候點上了他的眉心。

&ldo;喂喂喂，你!&rdo;

搖光連忙晃著腦袋閃躲，卻還是快不過少女的手，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少女卻像發現了什麼新奇之物，拍手道：&ldo;真好玩，木頭的臉上為什麼會有這道豎紋?&rdo;或許是總喜歡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