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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臂神劍目光一轉,但見站在自己愛子身側的,是一個長身玉立的少年,身上穿著一襲似絲非帛、似絹非絹,說不出是什麼質料製成的玄色長衫,目如朗星,鼻似懸膽,這面貌似乎是自己熟悉的,尤其是那滿含堅毅和倔強的嘴,更使他和自己終日惦記的一人相似,但是……
這老人的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凝注在這張臉。上,終於,他捕捉了自己的記憶,一個虎步竄過去,狂喜著道:“長卿,你是不是長卿?”
此刻,從這老人身上傳出的情感,卓長卿也感覺到了,這種幾乎相近於父子之情的情感,使得這自以為情感已足夠堅強的少年,眼眶再一次溼潤起來一沒有一個情感豐富的人,能長期控制自己的情感的,縱然他已經過磨練。
“卜”的一聲,這少年跪了下去,勉強忍住了自己喉頭的哽咽,道:“老伯,小侄正是長卿,十年來……老怕精神越發矍爍。”
雲謙一把拉起他,連聲道:“快起來,快起來——”這老人的聲音,已因情感的激動,而變得有些顫抖了,他緊緊抓住少年的臂膀,像抓著自己的愛子一樣,目光上下打量著,又含笑道:“想不到,想不到,你也長得這麼高大了,你爹爹呢?怎麼也不來看看我這老頭子,難道他已經把我忘了嗎?”
卓長卿強忍著淚,目光一轉,見到雲中程正焦切地望著自己。
於是他埂嚥著道:“家父他老人家……這些年……都沒有出來,特地叫小侄問候您老人家好。”
讓一個誠實的人說謊,本就是件非常痛苦的事,而此刻的卓長卿,自然痛苦得更為厲害,但是,他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多臂神劍大喝一聲,厲聲道:“好,好,這麼多年都沒出來,老朋友是什麼東西,只要他卓大爺住得舒服就成了——”他突又長嘆一聲,眼中威光盡斂,慈祥地落到卓長卿身上,長嘆又道:“孩於,不要吃驚,我……我只是想你爹爹,想得太厲害了。”
友情,這一瞬間,卓長卿突然瞭解到了友情的價值,也瞭解到雲中程為什麼不讓自己將那噩耗告訴這老人的原因。
他暗中長嘆,心頭湧過了千萬句想說的活,卻只說了句:“老伯,你老人家是家父的知己,唉——家父實是有難言的苦衷,你老人家不會怪吧。”
多臂神劍一手抓著他的左臂,又自長嘆了一聲,將他拖到自己坐的桌旁坐下,一面道:“長卿,我和你爹爹數十年過命的交情,還有什麼見怪不見怪的。”
他話聲一頓,濃眉微軒,目光中突然露出喜色,接著道:“來,告訴我,你是怎麼也來到這裡的,又是怎麼遇著了中程,這些年來,想必你已從你爹爹那裡學得了一身功夫,此刻倒是你一展身手的機會了。”
卓長卿目光一轉,卻見雲中程已被人拉到一邊,七嘴八舌地問著他方才的經歷,但見雲中程每說一旬話,四座就傳來一陣驚唱之聲,而且面上各個帶著驚恐之色,這間喧亂的茶館。
此刻雖仍高朋滿座,燭火通明,但不知怎的,卻有著一般令人不禁為之悸驚的悽情之意,和另外的一切都絕不相稱。
一睜得滾圓眼睛的店夥,怔怔望著正在說話的雲中程,為卓長卿端來一杯茶,“砰”的一聲,放在桌上,顯見這與武林絲毫無關的市井之人,此刻亦被雲中程的說話所吸引,全神都放在那面去了。
但多臂神劍雲謙的一雙虎國,卻始終凝注在卓長卿身上。
卓長卿緩緩為自己斟了杯茶,淡淡啜了一口,自從那天在黃山始信峰下,他親手埋葬了他的雙親之後,他的心情,就從未有如此刻這麼激動過。甚至當他知道將他帶到橫嶺關側中條山右的王屋山上,那威猛高大的老人,竟是顯而易見百年來名傳於天下的武林奇人之一,被天下武林同道賀號天仙的司空堯日之時,他的心情,也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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