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2/4 頁)

倒不知他這次重新出山，是如何再度收服那些臣子的。

棋盤正廝殺到激烈處，元寧帝落下一子，頗為滿意，自覺這招對面應該不能輕易破解。

沒想到對面的確沒能破解，但卻不是因為他棋技高超，而是因為旁邊多了一個人，張合心不在焉，實在專注不了。

久等之下，見張合還在拈著棋發呆，元寧帝笑道：&ldo;如何？可要朕教教你？&rdo;

張合一驚，垂首道：&ldo;不，不用，臣豈敢……&rdo;

他聲音越說越小，明明之前還能大大方方伴君，如今卻扭捏起來。

元寧帝何等敏銳，很快注意到一旁觀棋的小丫頭。

許是因為今日參加喜宴，阿綿挽了個飛天髻，髻上戴有孔雀銀步搖，穿了一身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額前貼了正適合春日的桃花鈿。她本就生得明媚嬌艷，特意裝扮之下，更是顯出少女柔美來，也怪不得張合看了一眼便發起呆來。

元寧帝自覺看穿張合心思，露出一個笑來，&ldo;朕忽然覺得有些乏了。&rdo;

&ldo;那，那陛下先去歇息？&rdo;張合訥訥道，心想著自己突然這樣是否太明顯了些。

&ldo;是該回宮就寢了。&rdo;元寧帝手一揮將棋局攪散，&ldo;明日繼續。&rdo;

&ldo;是。&rdo;張合起身行禮，&ldo;臣恭送陛下。&rdo;

正好太子進來，見狀挑眉，&ldo;父皇這就走了？&rdo;

元寧帝從鼻間哼出一聲，示意阿綿跟上，&ldo;太子今日辛苦了。&rdo;

太子咬牙，深覺自家父皇就是個老狐狸，他不願去做讓阿綿與家人分開的惡人，便等自己做了再來截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他本還想留阿綿好好說些話，不過照之前阿綿的表現來看，二人恐怕暫時是無法如以往般溝通了。

想著，太子暗暗朝阿綿瞥一眼，見這小丫頭看著前方，也不知在想什麼，不由好笑道：&ldo;也好，已快夜深，那位大夫明早便能入宮，父皇還是養足精神得好。&rdo;

聽到&l;大夫&r;二字，元寧帝眼神一暗，很快恢復如常。

等元寧帝和阿綿身影不見，張合才能正常開口，&ldo;殿下，我身體已大好，即日便可出宮回府了。&rdo;

讓他住在太子殿中，總覺得心中惴惴，雖然這幾日搬離了主殿，但他身為臣子，這般總是不像話的。

&ldo;不急，過幾日宮中有事，還少不了你。&rdo;太子唇角一勾，&ldo;你可想好了要什麼賞賜？&rdo;

&ldo;保護殿下是小臣本分，哪能提什麼賞賜。&rdo;張合正色補充，&ldo;更何況那日不過碰巧罷了。&rdo;

太子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坐在雕花沉木椅上，食指於白玉棋盤上敲擊，&ldo;你如今，也二十有一了吧？&rdo;

張合有些疑惑，&ldo;正是。&rdo;

&ldo;可有定了親的人家？&rdo;

&ldo;並無。&rdo;張合微紅著臉。

&ldo;前陣子，有幾位大人還特意和孤問起你，府中各有幾位知書達理的千金，你可有意？&rdo;

&ldo;小臣……暫時並無此意。&rdo;

太子微微一哂，&ldo;終身大事，也不能由你一人決定，孤看張大人是早就急得不得了。雖有古人云&l;先立業後成家&r;，但為人子者，豈能忍心讓老父整日憂愁以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