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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議地望著門口，地上一地的瓷器碎片。

想來是喝茶不小心摔了杯子，孤鬼這才鬆了口氣，一把將人抱回床上，逕自收拾起地上的碎片來&ldo;這麼不小心，萬一傷著了怎麼辦？&rdo;口氣裡是帶著寵溺的責怪。

白憂發愣。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這鬼剛來不久府上不久，自己摔過一次杯子，那時是因為這鬼不敬，意/欲輕薄自己。

收好後，孤鬼又重新遞了杯水給白憂。

&ldo;你……剛剛……一直在外面？&rdo;白憂並未伸手接水。

&ldo;恩……&rdo;見他不願接水，孤鬼也沒多勉強，苦笑著把杯子放在了一旁。

&ldo;為什麼不回去？&rdo;

&ldo;夜深了，快睡吧。&rdo;孤鬼也不回答，自顧拉過被子幫他蓋上。

&ldo;我問你為什麼不回房？&rdo;白憂一把推開被子，加重了口氣，像是一定要得到答案才肯罷休。

這一反應激怒了孤鬼，他緊握了握了五指，才道：&ldo;真是抱歉……我礙你眼了。&ldo;聲音裡帶著鮮少的顫抖。

這鬼，傷心了。

&ldo;……我……我沒這意思。&rdo;看到孤鬼隱忍痛苦的表情，白憂竟慌了起來：&ldo;我……我……我是……只是問問……&rdo;

&ldo;……&rdo;

空氣一時凝滯住，屋裡死一般寂靜。

這鬼不說話的時候，靜得可怕。

僵持了很久很久，才聽孤鬼開口：&ldo;好了，不是就不是，天色已晚，快睡。&rdo;

轉身的剎那，衣角卻被拽住。

回眸，對上的是一雙柔和的黑玉眸子。白憂側身進了床裡邊，留開外面的床位，對孤鬼指了指。

&ldo;我？&rdo;孤鬼狐疑道。

白憂尷尬地點了下頭。

&ldo;不必了，在哪兒睡都是一樣的，你不必勉強自己，我並沒生你的氣。本來……你就不喜歡我的靠近，不是麼？&rdo;每一個字說出來，都像鋼針，扎得孤鬼生疼。

白憂臉色變了又變，不知如何回答，那鬼說的沒錯，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對他的態度，可卻還是故作懵懂，裝作沒看見，努力和自己親近。如今被他親口說出來，那感覺，竟然讓人替他難過起來。最終白憂做出了最大的妥協，避開這個尷尬的話題，他怕這鬼難過，於是轉而說道：&ldo;明日還要早朝，我先睡了。&rdo;

而後白憂轉身朝裡躺下了，留下身後寬敞的床位。

意思再明顯不過，身後卻許久不見動靜。

良久，那鬼才貼著床沿外邊小心翼翼躺下，雙手交叉置於腹前仰面睡著，刻意和白憂隔開了一尺距離。

一白一紅，一個被子裡，一個被子外。

月亮漸漸落下，屋內一人一鬼，同床異夢。

終於撐不住睏倦，白憂昏沉地睡了過去。不久，便被攬進身後的寬厚懷抱。

&ldo;憂兒……&rdo;

細細呢喃，無盡情意。收緊環抱的手臂，側首在那人如玉的後頸上印下細吻，栗色的眸子一片清明，毫無倦意，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