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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
我另有一層擔心,彭維維現在一直以為我和安德烈在拍拖,所以偶爾夜不歸宿一次,她除了取笑我兩句,並沒有任何疑心。可我和孫嘉遇這樣公開出雙入對,早晚有天會撞見她,到時候我該如何面對?
我想和維維談談,可每次面對她,都不知如何開口。
感情的道路如此晦暗不明,看不清真正的結局,彷徨中我只能接著做鴕鳥,一天天混著日子,朝著唯一的亮處走。
那些日子最大的安慰,就是我的功課。
在妮娜的指導下,我的鋼琴進步神速,惹得輔導教師嘖嘖稱奇,嘰裡咕嚕說了一堆讚美的話。我的俄語進境也一日千里,已經可以和當地人做簡單交流,她的話我沒有全部聽懂,但總結歸納一下,大意就是武俠裡打通任督二脈的意思。
我在洋洋得意之餘,彷彿慢慢找回失去很久的自信。
這天課間,接到安德烈的電話,他問我是否願意陪兩個妹妹去“七公里”市場買點東西,因為我可以用中文討價還價。
我說當然沒問題。
七公里市場的得名,是因為它距離市區七公里。十幾平方公里的面積,由一排排廢舊集裝箱貨櫃組成了一家家商店或者公司。這裡以批發為主兼營零售,類似國內的小商品批發市場。
課後我帶著安德烈的妹妹在市場裡逛,挨著商店試衣服,女孩子們最喜歡中國的真絲襯衣和羽絨服。
她們進一家店試襯衣,店主乍見到漂亮的少女,精神大振,撂下其他客戶,趕過來鞍前馬後地服侍。
我幫她們還價,一口氣砍落三分之二,店主怪叫:“姑娘,你不幫自己人幫鬼子!”
我哂笑:“得了吧,這件衣服在秀水,也不過三十快人民幣,您見好就收,差不多就得了。”
他扶著額頭嘆氣:“小姑奶奶,你這不是壞我生意嗎?求你了,抬抬手饒哥哥這一遭兒行不行?”
我笑笑,也不好太過分,於是退到店門口等著。百無聊賴間,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家店外。
這傢伙不去海關跑這裡做什麼?我躡手躡腳走過去,想給他一個驚喜。
正在這時,一個五六歲的黑髮小男孩從店內衝出來,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這一刻我幾乎懷疑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孩子叫的是:“爸爸!”
我如遭雷轟,半邊身體麻痺,幾乎不能動彈。
他抱起孩子往店裡走,一個苗條的烏克蘭女子迎出來,摟住他的腰身。
那真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五官完美至無可挑剔,小巧的面孔上有一種憂鬱的氣質,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我釘在原地,全身因驚懼而顫抖,這到底是幻是真?還是一場噩夢?
可那又明明是孫嘉遇,陽光在他頭上肩上圈出金光,遠遠看過去,他們兩個就象一對璧人。
他低頭,溫柔地吻她額頭。
我閉上眼睛,雙目火熱乾澀。再睜開雙眼,眼前已沒有人影。
我失魂落魄地往市場外走,扔下安德烈家的兩個女孩。不知道該去哪兒,只是茫然地沿著大路不停地走,漸漸汗溼重衣。
路過的司機放慢車速:“順風車?”
我拉開車門便坐上去,管他去哪裡。心中痠痛不能控制,眼淚順著眼角不停滑落。
那好心的司機說:“你家的地址?我送你回去。”
我在恍惚中說起中文:“四元橋xxx小區。”這是我家的地址。
他看我一眼不出聲,把整個紙巾盒遞過來。
我把臉埋在膝蓋上,忽然間笑起來。
太荒謬了,這種電視中的蹩腳橋段,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我用手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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