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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念輕輕在玻璃上哈氣,畫出沒有意義的線圈,又擦乾淨。他的身影始終在那一塊乾淨透明的玻璃裡,像只有她知道的水晶球。
雪花又落下來了,落大了,路面結起霜。
巴士停了下來。
「封路了?」
「還沒,現在還能進。」
「裡頭雪厚了,怕是不好開。」
「還是叫醒他們吧?要選小屋……」
「凌晨了,疲勞駕駛危險,等到了再說……」
外頭傳來細碎的討論,風一吹就散了。
巴士繼續朝前開,聞念卻再無睡意。
凌晨兩點一刻,巴士落停,場務催促一行人下車,趕羊群似的趕進大雪之中的村落。
雪覆蓋道路,低矮的小木屋星羅棋佈,風雪裡昏黃的光飄斜。
聞念知道北部冷,可疏忽了這邊夜間已至零下十多度,何況今天大雪,空氣像冰刃只朝人劈來。她只套了件夾棉搖粒絨,冷得打哆嗦,牙齒也發顫。皮靴裡的雙腳就像冷凍過的死物,可還能感覺到刺痛,走一步心裡就要緩一下。
想叫工作人員把行李箱給她,立馬換上厚的衣服,可工作人員說行李早前就送到小屋。
聞念張望著在人群中尋找霍司偈的身影,看過去都是忙碌的工作人員,好不容易逮住他一點,發現他在打電話。
他單手按額角,有些不悅,大約是緊急的工作電話。何況他聽了她說的「車直達目的地,木屋有壁爐很暖和」,也穿得單薄。
凡事找別人的錯就對了,聞念在心裡咒罵透漏訊息給她的趙時雨。
艱難遷徙著,趙靖澤找到她,二話不說就把國家隊長款羽絨服披在她身上。
「你……也太硬核了。」聞念定睛瞧他,掛一件寬鬆體恤,如幡帛獵獵。她立馬就要把羽絨服還他,「不行你這——」
「穿著。」
推諉之際,路溫紗幾步走過來,將駝絨大大披肩罩著趙靖澤:「演偶像劇進屋了再演,走,一個都不能少。」
二人都無法拒接。
聞念亦步亦趨,來到主屋。
壁爐燒柴火,堆了松果,空氣裡瀰漫一股火燒香氣,散去了人們身挾的風塵。聞念立即把羽絨服還給趙靖澤,兩隻手推抱一團衣服,霍司偈走進來就看見這一幕。
聞念摸了下鼻子:「外面冷。」
「嗯。」霍司偈手機沒電了,找蔣維借了充電寶。
聞念鼓了鼓腮。
新的入住指南,大夥兒傳閱,又開始躁動。
每兩到三位嘉賓住一棟小屋,門鈴響起時,將情書交給郵差,情書次日早晨送達;
每日收取情書後,全員共進早餐;
……
節目組特意註明「不得拿取他人情書」,還為每個信箱準備了精美的鎖匙。
不知是忠實於「從前慢」的設定,還是意有所指。
周希年拿到一把玫粉色鎖匙,冷嗤一聲。
【我可以受委屈,但你不能動我cp】
【有沒有一種可能姐真的放手了】
【大家都鐵了心幸福,只有姐鐵了心孤獨】
【不是可以男女混住嗎?流程都走過了還裝什麼矜持!】
【這是風景區不是無人區】
小屋環繞主屋,距離都不太遠,但天氣冷,每天早晨要過來吃早餐,都想再近一點。
近的兩棟木屋讓給了女嘉賓,聞念和路溫紗一棟,其餘人一棟。
老冤家徹底分開,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霍司偈和周清暉一棟,由於是三房,趙靖澤被迫加入。
蔣維背過身去說可以和他換。左右都是掣肘,三房還是好過兩房乾瞪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