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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誰偷了?”李牧寒淡然的語氣下似乎隱藏著一座冰山。
我再也無法逃避,也無法欺騙自己:“是張遙。”
☆、第二十七章 單純近乎蠢
“張遙?”李牧寒微微吃了一驚,“銀狐的創意主管嗎?”
我沉重地點了點頭。
李牧寒臉上的表情似乎凍住了:“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我抬起頭看著他,羞恥心卻讓我無法開口。
沉默使得氣壓上升了幾百兆帕。李牧寒一直死死盯著我,他的眼神完全沒有了昨天詢問我身體情況時的關切,好像從來不認識我一樣。
若童打破了沉默,輕聲問:“朵朵,你是不是和張遙在談戀愛?”
我焦急地解釋說:“沒有!我……我和他已經分手了!我真的沒有跟他透露我們的創意,昨天他趁著我出去接李總電話的時候偷了我的記錄本,我當時根本不知道!”
李牧寒冷冷地問:“你跟他已經分手了,為什麼還要見面?”
“我……”我張口結舌,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淚水徒然在眼眶中打轉。
若童安慰我說:“朵朵,彆著急,你慢慢說。”
我知道此刻就算我流下一公升眼淚,也換不來李牧寒的原諒。但我必須給他一個解釋。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我一五一十地說:“過年前我和張遙就分手了,之後就沒有再聯絡過。前幾天他突然來找我,說希望我幫他弄到我們公司的創意方案,我當時就拒絕了他。這幾天他一直纏著我,我實在是沒辦法,昨天才答應跟他見一面,也是想讓他別再來找我了。我剛一坐下就接到了李總的電話,張遙趁著我出門接電話的時候,把我的本子偷了。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出賣公司!”
李牧寒平靜地說:“你明知道他想竊取我們公司的創意,還答應跟他見面?”
眼淚終於還是決堤而出,我哽咽著說:“我以為就是見一面而已,我怎麼知道他會偷我的本子,怪不得我要走的時候他也沒有挽留我……”
若童遞給我一張紙巾,對李牧寒說:“李總,朵朵她不是故意的,我們還是……”
“單純近乎蠢。”李牧寒輕輕地吐出這幾個字。
我怔然看著他,一時之間似乎沒聽清他的話:“你說什麼?”
李牧寒看著我,無情地重複了一次:“單純近乎蠢。”
我幾乎要崩潰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還以為單純是什麼美德吧?你以為你只是受騙上當了?告訴你,那只是純粹的傻。這個世界的規則明明白白寫在那裡,誰叫你不去看?所有人都是帶著目的來的,看不清目的,那是你瞎;看清目的還往裡鑽,那是你傻。所有的付出都要有回報,只要不給,那是無恥;只給不要,那是白痴。連規則都沒搞清楚你就敢出來玩,玩輸了能怪誰?”
李牧寒平靜地說完這一大段話,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一滴碩大的眼淚啪的一聲打在我的手背上,濺出了五海里那麼遠;一隻不怕死的蒼蠅停留在頭頂炙熱的燈管上,發出絕望的哀鳴;鐘表盤木然地睜著眼睛,秒針就像推石頭的西西弗一樣做著枯燥徒勞的努力。我的嘴唇乾裂,喉嚨苦澀,只有高跟鞋還在苦苦支撐。
李牧寒無情地剖開了現實的五臟六腑,將其坦露在我面前。
他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單純近乎蠢。梅朵,其實你丫就是一個純傻逼,你的傻逼屬於不可抗力因素,賠光了都沒法維權。
若童氣憤地說:“李總,你說話太過分了!”這是她第一次忤逆老闆,以前就算被劉梅虐得再慘,她也從來沒有皺過一次眉頭。
李牧寒把目光從我臉上挪開,冷冷地說:“如果我說錯了,我可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