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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的決定是柳長青夫婦帶貓兒去照相，幾個孩子去正常上學，到了公社大街上，柳俠非要跟著去看照相，柳長青想了想，就讓柳凌去給柳俠請個假，其實柳鈺的教室離柳俠的更近，可柳長青不敢讓柳鈺去請，那小子學習差，留過一次級，他嘴裡說出來的話，老師不信。

望寧公社就一條鋪了柏油路的大街，還被拉煤的大車碾壓的坑坑窪窪，熱鬧的地方大概就是一百多米，唯一的一家照相館上有斑駁的&ldo;國營&rdo;兩個大字，只有一間房，但就是這麼個寒磣的地方，孫嫦娥進來也有點手足無措。

一個女孩子懶洋洋的趴在黑乎乎的櫃檯上，看著他們進來連抬頭都省了：&ldo;照相？&rdo;

柳長青說：&ldo;嗯。&rdo;

女孩子順手拿過一隻原子筆，票本就在他胳膊下面：&ldo;幾寸？洗幾張？&rdo;

柳長青說：&ldo;孩兒照百天照，要一張大點的，三張，不，五張小點的。&rdo;

女孩子就著趴的姿勢寫票，瞟了一眼孫嫦娥說：&ldo;你先進去吧，看人家咋擺姿勢的，別耽誤事兒，還有，別叫您孩兒尿俺那小車上，尿上去要賠的。&rdo;

孫嫦娥連連點頭：&ldo;知道了，知道了，俺帶著尿布和墊子呢，不會尿您那東西上。&rdo;

柳俠跟著孫嫦娥往裡面走，女孩子想攔著他，猶豫了一下放棄了，嘟嘟囔囔的說：&ldo;算了，山裡的孩兒沒見過照相，看看稀罕兒吧。&rdo;

裡面有一對夫妻正在擺弄一個胖孩子，柳俠看著胖孩子嫉妒的不行，人家那臉兒比貓兒的小臉兒足足大出三圈去，跟奶瓶上胖娃娃一樣。

那胖孩子很皮，怎麼擺弄也不哭，但就是坐不直，還有點昏昏欲睡的樣子，照相的是個稍微有點謝頂的瘦雞樣中年男人多少有點不耐煩：&ldo;快點吧，您看不見後邊還有人等？&rdo;

那男的在車子後站起來，對女的說：&ldo;這不中啊，咱寶兒光往下禿嚕，照出來不好看不說，小雞兒也露不出來。&rdo;

女人走過去：&ldo;看你那成色，我來。&rdo;

結果，女人那成色也沒高到哪裡去，折騰了好幾分鐘，那好脾氣的胖孩子都忍不住吭吭哧哧要哭了。

照相的師傅也沒脾氣了：&ldo;這樣吧，你們倆抱著孩子照吧，就當是全家福了，一會兒出去再加一毛錢做成大的就行了。&rdo;

女人有點不願意，男的說：&ldo;就這吧，你看咱寶兒都不高興了，我都心疼了。&rdo;

胖孩子非常配合的包著嘴哭了起來，女人立馬妥協：&ldo;寶兒，不哭，媽抱，吃咪咪，不叫俺寶兒自個兒坐了，爸爸媽媽抱。&rdo;

那兩口子並肩坐在兩個靠背椅子上，男的討好的看著女人，把胖孩子抱到自己腿上，臉朝前，把胖孩子的開襠褲往兩邊扒拉扒拉：&ldo;師傅，可給俺寶兒的小雞兒照清楚啊！&rdo;

師傅答應：&ldo;放心吧，連上面的褶子都管你數出來幾道。&rdo;

師傅只逗了一句&ldo;孩兒往這兒看&rdo;，那胖孩子就流著口水咧開嘴笑了。

那兩口子終於滿意的抱著胖孩子出去了，柳長青看著孫嫦娥：&ldo;我看，咱貓兒也坐不住，要不，你抱著貓兒照吧，這麼冷的天，別折騰孩兒了。&rdo;

照相師傅也說：&ldo;孩兒這麼瘦，坐車裡恐怕不行。&rdo;

柳長青對師傅點點頭：&ldo;那中，就抱著照吧！&rdo;

柳俠不高興了，等著眼睛對照相師傅說：&ldo;俺貓兒瘦是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