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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天大皇帝大,她引開刺客,哪有什麼錯。
雖然她不是為了忠君愛國,只是因東宮救了她卓枝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錯在何處,她只覺委屈,試探問:「不該丟下殿下,畢竟野外無人,若害殿下遇見刺客」
燕同沉眉,說:「孤在你心中竟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卓枝搖頭。
東宮見他愣愣搖頭,又可憐又可氣。
那幫刺客皆是亡命之徒,他怎麼敢冒然前去?
東宮一嘆,正要斥他莽撞。
一抬眼卻瞧他形容狼狽,額頂還支稜著幾根頭髮,不知怎的竟生生氣笑了。
這一笑,恰如春冰消融。
東宮氣不動了,溫聲說:「坐過來。」
卓枝磕磕絆絆說了許多,後來說到了讀書的事。東宮說得是楊九德的《寒泉集註》,聽聞是南邊來的新書。既是新書,她口中訥訥,回答不上來。東宮說讀書百遍其義自見,低聲念起書。
卓枝仔細聽著,可是她昨夜奔波逃命,才一會就支撐不住了,腦袋似小雞啄米般,點個不停,不多時歪著頭睡了過去。
「賢傳之要,燦然顯明於」
東宮見他睡著了,放下書卷,便要叫人送他回廂房休憩。將要叫人時,卻停住了。算了,就留他睡在這吧。壽春縣主請他照顧花卿,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他也好看顧一二。
東宮放下書冊,至於壽春縣主也只請東宮將卓枝單獨拘在廂房,「單獨」這二字便被他選擇性忽視了。
他下了榻,輕而易舉便將卓枝抱起,心道花卿過分輕了。昨夜便覺得太輕,又不是女郎,難道也迎合時下風潮身輕如燕不成?將他放在榻上,心說這攏共就一張軟榻,乾脆同睡,都是男子,倒不礙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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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枝勞累一夜,躺在軟榻上自是睡得香甜,夢中總是縈繞著淡淡檀香味,細嗅還伴隨著絲絲苦澀。只是仲夏時節,天氣越發熱。卓枝越睡越熱,只覺得懷抱火爐,熱的發膩。她貼著枕頭蹭了蹭,似夢似醒聽到說話聲。
「晚膳在小花廳用,添一味冬瓜盅。」
聲音好熟悉她迷迷糊糊睡著還以為在家中,口中撒嬌:「還是阿孃疼我。」
話落,她倏然一驚,說話聲是男聲
她猛地想起身處崇文館,卓枝嚇清醒了,她躺在榻上睡著了不說,懷裡還牢牢抱著一床錦被。
東宮坐在榻上,似笑非笑斜睨她,小几點起了燈,燭光灼灼。
內侍早已退了出去。
卓枝看著東宮,嚇得臉都白了,她手忙腳亂摸了摸衣襟袖口,又趁著燭光打量自己一番,見衣衫齊整,這才鬆了口氣,忙回身下榻。
東宮將書放回,見他如此,心中啞然,轉念一想大約是他愛美的毛病又犯了,也不以為意。他慢悠悠說:「聽孤念書,便睡著了,一提用膳,便醒了。」
「殿下,我,我太困了」卓枝羞窘至極,滿心尷尬,彷彿自己辜負了東宮努力教學的苦心,正要說些什麼話感謝東宮教育苦心心中甚至暗下決定日後一定要幫助東宮女主達成he結局。
「正好你留在東宮五日,自明日起卯時一刻,便來此讀書。」
羞愧瞬間蕩然無存了,卓枝氣鼓鼓只得嚥下痛苦,就算吃冬瓜盅也難以彌補她心中的悲憤。
平日天天讀書就算了,好歹是辰時一刻,現在竟生生提前了兩個小時。
求求你做個人吧!
不就是將你錯認阿孃了嗎?至於攜私報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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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這段時日那就是:暗無天日。
每日卯時一刻準時崇文館念書寫字,東宮亦然;中午同東宮一道用膳,而後再回到崇文館寫文章三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