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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紫芸樓上,正好對著曲水流觴,還聽得見他們說話。
空氣中瀰漫著奇怪的味道,卓枝輕嗅,旋即一凜這好像是烏石散的味道,按律當杖責五十,段大真是膽大包天。
他喝多了酒,開始胡說:「那日見到個美人纖姿芳容走近看才知是卓二郎!」眾人鬨笑,大昭上層飲酒食烏石散的風氣極濃,能與段大混到一起的,都是些酒色之徒,這樣下去說不定還有什麼猥瑣話。
卓枝氣的失了理智,當即就要下樓收拾他。
她蹬蹬跑下樓,被人抬手攔住。
「你不會也喝酒了吧?現在可別過去。殿下瞧見他們幾個詩會裡白日縱酒,衣冠不整,正訓斥呢。」
攔住她的人竟然是黃維德,卓枝「啊」了一聲,還要問什麼就被慘叫聲嚇了一跳。
段大被幾個禁衛按倒在地,他跪在石子地上,被壓著不許起來,其他紈絝一個個跪著請安行禮,乖得跟鵪鶉似的。
東宮沉著臉,斥責幾句。
看見他,東宮眼神有幾分怪異,緩緩走來,說:「很合身,半個時辰後到御園。」他離開了,禁衛一左一右壓著段大,沉聲應諾。
段大被罰跪兩個時辰,而後送去刑部杖責。若不是有事,卓枝定要在這裡好好看看這傢伙的倒黴樣。欺負她不說,沒想到白日縱酒又吸烏石散遇到了東宮,這下可倒黴了。
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活該!
不對,東宮是大善人!
卓枝回到疊翠小苑,很快便收拾好行李。她向御園走去,路過御湖外園聽見有人聲閒言。
「這裡是御湖外,可不是詩會場地,也不是皇家林苑,雖說食烏石散按律該罰,可不遇東宮也沒人管!真是不巧。」
「嗨,你以為是意外?」
「怎麼說,王兄賜教!」
那人嘿嘿一笑:「我就跟你說說啊。」
——「依我看東宮才不願管閒事。只是今朝碰見了是一則,另一則就是段大胡說惹禍!雙重疊加,這才又是罰跪又是送去刑部的。你沒瞧見段大說小侯爺時,東宮臉色再說小侯爺穿的青紗袍,大有來頭。看出來沒?紗是宮中內造東宮常穿的青凌紗,兩人都好到穿一條褲子了,段大還敢招惹,真是不長眼!」
哪有好到穿一條褲子!
瓶兒拎著白露珠,卻見卓枝停在長年青叢旁,她喚:」郎君,時辰快到了!東宮殿下等著您呢。「
閒話的幾人,乍聽人言駭了一跳,一人喊道:「我就說吧!」
卓枝探身望,那幾人很快不見影了。
第30章 明月幾時有
盛夏, 天亮的早。
今天是太學月考,專門考教他們這種方入學的學子。太學每年三月開學,逢月考評, 實行末尾淘汰制。雖說卓枝是蒙恩入學的,但依然要守太學規矩。
簡單用過早膳,卓枝便隨著東宮坐上了馬車。
車行轆轆,東宮從車內矮架中抽出一個桐木盒。
他開啟木匣,只見整齊排列著數支狼毫湖筆, 湘竹製杆, 尤見點點竹痕刻字。東宮抽出一支筆, 遞給卓枝,說:「這是元平九年外祖贈與孤的一套湖筆, 借一枝給你。」
卓枝接過筆,正欲細看刻字,卻覺頭上一重。
東宮摸了摸她的發, 溫聲說:「好好考, 透過考試這支筆就送你了……下午可要孤來接你?」
卓枝搖搖頭, 心想誰敢使喚東宮, 又不是不要命了?
東宮卻面色一沉, 卓枝不知所以,慢慢下了車,目送東宮離開。宋三郎同他一道步行至太學山門, 就在進門的當口,宋三郎冷不丁問了句:「聽聞你四月二七曾在南曲夜遊玩樂, 不知可曾見到一個紅裙綠衫,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