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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素與王茗香‘交’換了個眼神,放輕了腳步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馬車此時停在了鏢局圍牆外的一處‘陰’影裡,馬車緊挨著一顆兩人合抱粗的大樹,再走兩步便是一條巷‘弄’。
方若素放輕了腳步走到馬車旁,只聽巷子裡傳出了兩聲壓低的爭論聲。
“主子‘交’代過,但凡有關寶昌郡主的東西全部送回楚國去,這紫檀木盒子也不例外,依我看,立馬出發的好!”
另一道聲音反對道:“不行,我們的鏢局剛剛成立一個月,根基還太淺,寶昌郡主背後可是安王和太后,若第一趟鏢就惹得她不快,我們也別想在京城立足了!”
巷子裡隨即便安靜了下來,方若素水眸微凝,默默上了馬車。
王茗香見狀,美眸冷冷掃了巷子一眼,擔憂地跟著上了車:“主子……”
方若素搖搖頭,確定巷子裡不會再傳出聲音後命車伕駕車回了郡主府。
“主子,隆‘門’鏢局的事情該怎麼辦?”
王茗香蹙著秀眉,事實證明那隆‘門’鏢局果然是楚麒搞的鬼,楚麒可是為數不多的知道方若素全部底細的人,現如今他不僅離開了方若素,更是變成了似敵非友的存在,由不得她不擔心。
尤其是,這個隆‘門’鏢局還屢次對方若素的產業不利的情況下,她更加無法再堅持自己的立場,沒辦法再繼續相信楚麒還是當初那個處處為方若素著想的驕傲的少年。
方若素淡淡睨了她一眼,只留下一句模稜兩可的話:“眼見不一定為實。”
馬車漸漸駛離了隆‘門’鏢局的地界,又行駛了一段時間便進了熱鬧的市區,軲轆轆的馬車聲中,方若素似乎聽到了外面百姓義憤填膺的議論聲。
沉著臉回到了郡主府,方若素水眸冰寒,彷彿凝結成了冰。
方若素心驚膽戰地跟在她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觀察者她的臉‘色’,一句話也不敢說。
徑直回到房間坐下,方若素努力平息著心底的怒火,一抬眸看見王茗香‘欲’言又止的神情,她水眸黯了黯,暗罵自己沉不住氣,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她沉聲道:“想說什麼就說吧。”
王茗香走到她身後,自然地伸出纖纖‘玉’指為她按摩著雙肩疏解疲憊:“主子莫要生氣,百姓最是愚昧好騙,謠言似虎,他們總學不會辨別是非,只是人云亦云而已。”
閉上水眸深吸了口氣,方若素俏麗的面龐一派冷凝:“我當然知道知道百姓最是愚昧,也深知謠言的可怕,所以我不怪他們。怪只怪,某些人太不知死活,我原本是想給她一個痛快的,既然她想做垂死掙扎,我也不介意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貓捉老鼠,從來都不是把老鼠一口吞進肚裡,而是一次次慵懶地看著老鼠垂死掙扎,自以為抓到機會逃脫,最後卻總是被貓兒殘忍地用利爪抓回來,逗‘弄’,放離,再抓回,如此反覆,直到老鼠耗盡最後一絲力氣,或者被嚇破膽子嚇死。
無怪乎方若素會生氣,昨夜她已經給了方文懷最後的通牒,可方文懷非但沒有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反而放出風聲,說她方若素不敬父母,仗著太后的寵愛恃寵而驕,胡作非為,‘逼’著生父廢黜嫡母,企圖將自己那身份卑賤的母親扶正!
她早上出發去了一趟隆‘門’鏢局的時間,不到兩個時辰,這則訊息已經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現如今整個京城都是對她和孃親的謾罵之聲,有甚者,一些耿直的人甚至提著籃子在她經常出現的街道上等候,等著用‘雞’蛋和爛菜葉砸她!
她正憤怒間,邱管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自郡主府成立以來,邱管家一直都是一副沉穩有度的模樣,像這樣慌‘亂’的模樣還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