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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把胡友貴叫到這兒來。&ldo;朱元璋吩咐。

領命的親兵轉身剛要走，胡友貴一溜小跑奔到朱元璋面前：&ldo;小的早在此處領命了。&rdo;

朱元璋記起他是本案的參與者之一，陰沉著臉道：&ldo;胡友貴，你昨天犯的罪並不比郭、胡二人小，本王之所以不殺你還升你的官，是因為你不藏奸不耍滑，今日大堂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敘說清楚，如有一點差錯，你的小命今日就算到頭了。&rdo;

&ldo;是，小的一定說實話。&ldo;胡友貴擦擦額頭的冷汗。&ldo;李大人今日並未審訊胡惟庸胡大人，一句話都未審，按到地上就打板子，本來說好只打二十大板，最後卻打了四十八下……&rdo;

二十大板變成四十八下，李元亨是唯恐胡惟庸不死，所以才會出爾反爾。朱元璋想像當時的情景，更加堅信自己判斷的正確性。呵呵冷笑：&ldo;李元亨，本王剛才說你是殺人滅口，沒有冤枉你吧？&rdo;

&ldo;殺人滅口？&rdo;李元亨完全懵了，&ldo;胡惟庸大人是臣的舉薦人，恩同再造，臣沒理由要殺他呀！&rdo;

在朱元璋的眼裡，李元亨的戲演得太像了。如果不是郭曉聰揭發，胡惟庸再被他滅了口，身邊藏著這麼一位滿腹機謀的張士誠臥底，他朱元璋將來怎樣死的大概都不會知道。

&ldo;你為何要殺胡惟庸，理由在此！&rdo;朱元璋把胡惟庸簽名的奏表扔到李元亨面前。

李元亨順勢趴到地上，認真讀了起來。開始臉色越變越蒼白，頭上汗水滾滾而下，但很快冷靜下來，大聲嚷嚷：&ldo;奏章是假的，一定是有人偽造。&rdo;

胡惟庸跟隨朱元璋多年，朱元璋可以不清楚自己一天吃幾頓飯，卻絕對能識別胡惟庸字跡的真假。面對李元亨的死不改悔，直想一個窩心腳踢死他。

李元亨仍然趴在地上，指著奏表：&ldo;大王請看！胡大人學貫古今，怎麼會用一口大白話跟大王上奏表，再說這份奏表除掉簽名是他的，其他內容卻是別人書寫，這不是對大王大不敬嗎？&rdo;

李元亨說的細節確實被朱元璋忽略了，從李元亨手中接過奏表，僅掃了一眼，立刻把身子轉了過去：&ldo;本王差點被你矇混過去。來人……&rdo;

&ldo;慢！&rdo;眼前發生的一切早在郭曉聰預料之內，郭曉聰揮手製止奔向他的兩名軍士，不慌不忙道：&ldo;這份奏表確是胡惟庸口述草民代筆。昨夜胡惟庸大人要逮捕草民，引起士兵譁變，草民把胡惟庸帶到沈府後花園保護起來，胡惟庸當時已經調查出李元亨叔侄反叛的蛛絲馬跡，突遭兵變，雙手顫抖拿不成筆，不得已的才讓草民代筆的。&rdo;扭身向劉書辦一指：&ldo;當時劉書辦在場，可以為草民作證。&rdo;

昨夜劉書辦爛醉如泥，士兵譁變前後的事情還知道一些，後半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就一概不知了。當著吳王的面，他哪裡敢說，萵苣型腦袋亂點：&ldo;郭曉聰說的的確不假，都是俺親眼所見。&rdo;

李元亨以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形勢再次瞬間翻盤。抱準死了也得拉個墊背的決心：&ldo;即使俺們叔侄真是張士誠的臥底，但前夜郭曉聰明明知道羅本是張士誠的人，為何還要將他放出金陵城，明擺著也是他的同謀嘛！&rdo;

李元亨長長舒了一口氣，睨視郭曉聰，好像在說，你縱敵出城，追究起來，比咱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案情兜了一圈，又回到最讓朱元璋窩心的那件事情上。郭曉聰擠兌四名智囊出城，僅有羅本一人回來還是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