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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醫藥公司牛逼哄哄,但小城市的醫藥公司也只能提供一些基本用藥,想要更多更好的藥,得醫院自己去想辦法。
四院歷任醫院藥劑科主任基本上都是禿頂,就是為了從哪裡去進藥而愁得頭髮一把一把掉。就像去藥廠,你說你是首都協和醫院的,好辦,要多少就有多少,臨走了還問你夠不夠用?
你要是說你是越州四院的,啥?什麼鄉下小醫院,等等吧。等不了?等不了你就走唄,誰求你來了?
這個年代是「需大於供」的社會,藥廠從上到下每一個人都是牛逼哄哄的,連門衛都把眼睛長在頭頂,沒有一包大前門香菸,你進都進不去。
不像後世,供大於需。後世那些藥廠的業務員,每每都得拿著名片,點頭哈腰堆著笑臉來求藥劑科主任:主任您給進一點唄,今兒晚上請您吃個便飯?務必賞光。
飯後再一個大紅包。
所以現在的越州四院,一般是藥劑科進到什麼藥,醫生就用什麼藥,沒得商量。
至於醫生臨床用藥不能保障怎麼辦?涼拌,不用藥不更顯得你醫生有本事?
說這話的人能被醫生大嘴巴抽死。
陳夏停好車,來到傳染科的時候,就聽到任元非正對著內線電話在發飈,
「金剛烷胺沒了?病人等不了呀,很多併發症都要出來了,要死人的。我不管,你們去搶也好,偷也罷,反正我就要金剛烷胺。」
說完啪一下掛了電話,對著電話又罵了一句:「奶奶的,連個藥都搞不到的廢物。」
陳夏看到他電話打完了,趕緊走上前去,「師父,我來報到了。」
任元非正在發愁,看到陳夏後臉上馬上有了笑容,「表現不錯,七點半上班,你七點就到了。怎麼樣,學醫是件很苦的事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呀。」
「不怕,其實我爸爸以前就教過我不少醫學理論知識,所以醫學基礎我掌握得還是不錯的,師父你帶帶我,我應該很快就能上手。」
任元非:「少吹牛,對了,手續都辦好了嗎?」
「辦好了,昨天已經在人事科那辦了入職。」
「那這樣,這幾天你先在科室裡熟悉一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也可以問問其他醫生護士,他們都是你爸爸的老同事,一定會盡心幫你的。」
「知道了。」
「過會兒查房,你就跟著我吧。」
陳夏見任元非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就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慢慢在住院部病房裡轉悠。
傳染科因為比較特殊,所以單獨被安置在了醫院一幢獨立建築裡,平房,不過打掃得乾乾淨淨。
那些早上來上班的醫生護士,看到穿著白大褂在到處轉悠的小年輕都很驚喜,比如眼前這位阿姨。
「啊呀,小夏,你來上班啦?都長這麼高了,張阿姨都快不認識你了,聽老任說他要當你師父?」
張麗是傳染科的醫生,原先跟陳炳坤關係不錯,老家是上海的,跟丈夫隨軍來地方,所以說話做事比較海派,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陳夏好尷尬,因為張阿姨很自來熟地在捏他的臉,把他當成了小孩一樣。
「哈,張阿姨,你也越來越年輕了,瞧瞧你這模樣,就是我們傳染科的科花呀。」
「去,這麼小年紀就會哄人,張阿姨都40多歲了,也只是想當年的科花嘍」,嘴上不承認,笑容很誠實,被哄得魚尾紋都多了幾條。
「鬧,有沒有看到那邊」,張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護士,「她叫顧琳,現在的傳染病科的一支花。」
陳夏沿著張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小護士正彎腰在給一個病床上的病人測血壓。戴著口罩看不清相貌,但能看到小護士彎腰在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