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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一有問題待解決,金明義便照著祖宗輩的老路子走,想要求新突破的金勁蒼卻無法認同,長年累積下來,便漸生離意。
所以金勁蒼在二十歲冠禮後,向父親金明義遞上辭帖,金明義的怒氣可想而知,又過了半個月,任憑金家人如何苦勸,依舊無法改變金勁蒼的決定,金明義這才明白,向來聽話的兒子是決意要脫離家族生意了。
金明義勃然大怒,狠揍了金勁蒼一頓後,將他趕出家門,就這樣,身無分文的金勁蒼踏上了前往歸化的路。
“兄弟,傻站著做什麼,快給老人家讓讓路。”一個穿著破舊羊皮背心的老牧民揮著手中的鞭子,趕著羊群,打金勁蒼身邊走過。
金勁蒼回神,一隻只髒兮兮的羊兒咩咩叫著,從他腳邊經過,羊騷味撲鼻而來,他沒有掩鼻,反倒扯開方唇,淡淡一笑。
目送老牧民趕著羊群走上專門交易羊只的“羊橋”,他抓緊背上的包袱,向河灘地走去。
小販們眯著賊眼,目露精光地打量著來往的顧客,哪個是大肥羊,哪個是窮癟三,他們那雙火眼金睛上下一掃,便有個底了。
金勁蒼趕了這麼久的路,身上的粗布衣裳滿是灰塵,滿面滄桑,方硬的下巴鬍子拉碴,樣子很邋遢。
賣馬的小販斜眼隨意瞅了他一眼,脖子一扭,從鼻子裡噴出不屑的輕哼,將搭在肩頭的擦汗布巾一甩,轉身去招呼別的顧客。
金勁蒼絲毫不在意,拍了拍馬屁股,摸摸馬兒結實的肚腹,熟練地扳開馬嘴,仔細檢查。“胸厚腿壯,牙齒白硬,鬃毛濃密柔順,體型高昂雄俊,是匹好馬。”說完,又安撫似的拍了拍馬首。
馬兒嘶鳴兩聲,甩了甩頭,乖順地任他拍撫。
“兄弟,你懂馬?”小販一聽,立刻轉回身,重新打量金勁蒼。
剛才見這人滿面塵土,穿著也像個乞丐,就沒往心裡去,但聽他說話的聲調低沉有力,再瞧那雙眼眸,兩丸黑瞳像沉浸在深水中的黑曜石,穩健深邃,長相也是沒話說,濃眉挺鼻,下頷方硬的線條似斧鑿刀削般性格,一頭墨髮用玄色的緞繩緊束。
想來憑他這長相,只要稍微整理整理,換件乾淨的好衣裳,莫不把全歸化城的大姑娘都吸引過來,何以如此落魄?
金勁蒼大概猜到小販此時心中的想法,只是低頭不語,過了半晌才問道:“小哥,我看馬市如此熱鬧,南來北往的顧客也很多,你們的馬匹雖多,但是井然有序,不見商販們有紛爭,是何道理?”
小販愣了一下,然後一笑。“兄弟,還以為你是個悶葫蘆,沒想到精明得緊!”看這人也是初來乍到,觀察力卻如此敏銳,就算是與他們做了多年生意的老顧客,也不見得有他這樣的好眼力。
對於小販的誇獎,金勁蒼只是淡然搖頭。“另一邊的駝市商販們彼此競爭得激烈,殺價聲一片,稍有不合就扭打爭吵,而這邊的馬市熱鬧歸熱鬧,顧客和商販們的臉色可都是心平氣和,只有做成生意的喜悅之色。”
善於觀察,然後抽絲剝繭,是成功商人不可或缺的基本能力,金勁蒼在多年磨練下,觀察力已如野獸般敏銳。
要知道,每一次觀察得到的結果都可能潛藏著極大的商機,而商機就意味著未來可能成功!
金勁蒼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他從踏入歸化城的那一刻起,就沒打算做個失敗者。
小販聞言,不得不對他另眼相待,他平靜的臉色下,睿智的眸子黑得深沉,被那雙眸子緊盯著,讓小販下意識地開始解釋。
“馬市在去年也是這麼雜亂的,年關的時候,還因為搶生意,幾家大的商販甚至鬧出人命來,歸化當地的道臺衙門想管卻力不從心。可是事情卻在今年年初解決了,由於馬王柯震天的介入,統合南北二十八家馬幫,立出規矩,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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