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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東籬眼神微亮:“你想做什麼?”
“其實要解決這件事很簡單,帶一支精兵。輕騎快馬,以雷霆之速到達他們的駐地,直接攻進他們的王帳,控制族中重要人員,殺死陳國使者,在族眾面前,宣佈我們趙國早就發觀了他們的陰謀,但寬宏大量,只除首惡,絕不追究其他族民。然後斬殺族長,另立其他親近我大趙的族中長者為族長,又溫言安撫所有族民。這場風波自然可以平息於無形。”風勁節從容道來,語氣輕鬆平常。
盧東籬大覺振奮:“此計果然可行,那你快快召集人馬。”
風勁節白他一眼:“盧大人,你忘了,我們大趙因為長年不打仗,不憂外敵,卻總怕自己的武將造反,所以對武人節制最為嚴苛。我身為部將,無帥命而私自調兵,就算立了天大的功,回來等我的也只能是……”
他並掌成刀,在自己脖子上輕輕一剁:“盧大人你很想看我為國成仁是不是?”
盧東籬皺起眉頭:“那我們再找範……”
“你想一夜把他從美人身上叫起來兩次?”風勁節打個寒戰,瞪眼望他,“是個男人都受不了。你是欽差大臣,他不能拿你怎麼樣,可是別的人也不能當這個出氣筒啊。”
盧東籬進退兩難,憂心如焚:“這該如何是好。”
風勁節看他憂急的樣子,又是好笑,又是好玩。仰頭嘆口氣,這幾年的官做下來,以為你變聰明瞭,怎麼一碰上大事,就笨成這樣:“你忘了,我國律法,對武將雖極嚴格,對士大夫,文官們卻極為寬大。如果……”
盧東籬心中一震,剎時間眼前清明起來,不覺微笑:“我是天子持節之使,我命你出兵平定此次漠沙之亂。事後追究,你只推說什麼也不知道,只是聽我轉達了聖命,不敢懷疑天使,所以聽令行事。你只是被騙,不是私自調兵,最多我背個罪名罷了……”
他想到就做,拖了風勁節就走。
風勁節笑道:“幹什麼?”
“當然是立刻去調兵。”
風勁節哈哈大笑:“等你回過神來再調兵,得浪費多少時間,人馬早就安排好了,你且隨我來。”
他反手復拉住盧東籬的手臂,走得迅捷輕快,盧東籬幾乎跟不上他的步子,被帶得不得不略略跑動。
二人轉眼到了城門,卻見城外五百匹精騎,早已裝備妥當。
月色下,五百名戰士,背弓帶刀,肅穆沉凝,天地間,除了馬嘶之外,竟似再無旁的聲息。
盧東籬站在城門前輕輕問:“你只帶五百人?”
“我們是要以奇兵平亂,不是去打仗,也不是去剿滅漠沙族人的。人去多了,反而不便,人少一些,來去如風,更加方便。”風勁節在月色下傲然一笑,那神色氣概,竟似天下間,竟無絲毫可慮之事,可憂之人。
盧東籬的膽色本不輸人,只是他是文臣,生平第一次面對戰爭,又想起此事關係國家大局,心頭不免有些緊張,此刻靜靜凝望這五百壯士,卻不知此一去,生還者復得幾人。
他心間即憂且傷,即覺熱血沸騰,又感悲痛淒涼,復又有些緊張侷促,一時間掌心都微微出了汗。
風勁節在旁微微側首,凝望他月色下沉穆如水的側臉,和眼眸中的對最卑下的兵卒,也不掩飾的痛惜關切:“此一去,若能成功,以你的身份,應該就沒什麼事了。可要是失敗,你就算是欽差,怕也要承擔罪責了。”
盧東籬灑然一笑:“怕什麼,我朝從不擅殺士大夫,最多丟官去職罷了,這等小事,比起這裡五百男兒,以性命衛護國家,算得了什麼。”
風勁節朗笑一聲:“說得好,這才有丈夫之風。”他復又高聲喝道:“馬來。”
王大寶早就牽了一匹神駿的白馬,在旁等待良久,此刻應聲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