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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慄策沒想到幾天沒去,他還有粉絲了。
「是不是那天問你要電話那個?」唐樂想起來他們去滑冰那天,臨走的時候有個大叔來問過電話。
「他說自己是什麼老師還是什麼,你看我給他電話嗎?」
歡哥沒上高中,初中畢業就在家裡幫忙幹農活,性子老實,從小對慄策挺好的。
就是住在另一個隊上,離得太遠。但是他對慄策的事情,都特別上心。
「不給。別是騙子。」慄策戒心重著呢,也不讓歡哥理那些人。
「你也離那人遠點。誰知道他是幹嘛的。快回吧,有空多幫忙看看我爺。」
「那沒問題的。」歡哥答應著,看著慄策他們進站了,才又揮了揮手走了。
「歡哥人挺好。」唐樂跟在慄策後頭,去候車室候車。
「嗯,歡哥做農活一把好手。就是學習不行,我嬸說過兩年就讓歡哥娶媳婦生孩子了。」
慄策說起歡哥來也覺得可惜,「歡哥要是成績但凡好點兒,也能考出去,去城裡頭看看。也不至於一輩子就窩在鄉下了。」
「個人有個人的志向,這也沒辦法。」唐樂看著車票找位置,慄策把包都放好後兩個人才坐下。
「這不是志向的問題。」慄策把羽絨服拉鏈拉開,又探了探唐樂的額頭看他還燒沒。
「你要真去問歡哥他志向是什麼,歡哥估計會問你「什麼是志向啊」這啊,是個人的眼界也是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
「那你信命嗎?」唐樂扭過臉看著慄策,「你會屈服於命運嗎?」
慄策眼裡看著唐樂的雙眼,心跳和血脈都彷彿被唐樂看這一眼給加速了一樣。
慄策覺得自己有些血脈不暢,「不信。」他咳了一聲,轉過頭,很堅定的說,「我永遠都不會屈服。」
唐樂勾著嘴角看著慄策的側臉,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頭頂和臉龐,讓他整個人都被鍍成了金色。
他是倔強又頑劣的少年,不知道自己的固執和堅持有多迷人。
唐樂輕輕轉過頭,戴上耳機,心裡想,我想我是信命運的。但是,我也不想屈服於命運。
而身邊的慄策靠著窗看著窗外的景色,他覺得其實自己是沒有資格說不信命的。
他的出生帶走了媽媽的生命,這是事實,也是他無法改變的命運。
他更沒有資格說自己不會屈服,因為上天根本沒有給他選擇和掙扎的權力。
他能做的,只有接受。
接受媽媽的逝去,接受慄民山的選擇,接受劉琴和唐樂。接受唐樂很快就要成為他的哥哥的事實。
唐樂,哥哥。
慄策心裡忽然覺得不怎麼舒服,他轉過頭,看著唐樂閉著眼睛在聽歌。
睫毛那麼長那麼黑,像個姑娘。面板也白得透明,現在生著病更白了,往下是他的嘴……挺有肉的……
慄策!你在想什麼!
慄策紅著臉轉過頭看窗外,他剛剛在做什麼?
魔障了?他偷偷偏頭看了看唐樂,還睡著。還好,還好,沒被他發現。天啊!!得念幾句清心咒驅魔降妖……
汽車行車路上晃動了一下,唐樂順勢枕到了慄策的肩膀上,嘴裡頭唸叨了一句,「策哥,我靠靠。」
慄策閉著眼睛感受著唐樂頭部的重量,怕他靠得不舒服,往下挪了挪。
他能很清楚的聽到唐樂在他耳邊清淺的呼吸聲,還能聽到他耳機裡散出來的輕微的音樂聲,他的幾縷頭髮掃在他臉上癢癢的。
沒多一會兒,慄策自己也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援!
8、沉淪與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