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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去哪裡找?
是以明明搜到了一匣子寶石籽,鄭氏心裡卻像是被人刺撓著,不得消停。
她本就體胖心燥,常受失眠之苦。這天夜裡更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朦朦朧朧的似要睡著了,忽的想到‐‐會不會錢財都落到裴氏手裡了?鄭氏越想越覺著是真的。心中一怒,一打挺就從床上坐起來。
‐‐裴氏包庇雲秀,鄭氏還能忍。裴氏圖謀已經飛到鄭氏嘴邊的財產,哪怕只是丁點兒,鄭氏也忍不住。
所幸鄭氏隨即便意識到,在婆婆的孝期裡就為錢財事和妯娌大半夜打起來,對她名聲不好‐‐柳世番對此類事也深惡痛絕。
才勉強按捺下去。
第二日便是正月十五。
黃昏後便要收譜撤供。柳世番被天子緊急宣召回京,不能主持相關事務,已提前叮囑好了弟弟們該如何辦‐‐要旨還是照顧宗族中貧窮無依靠者,分發供品時先盡著他們。還特地提醒,我等或許不將這些許財物放在眼裡,但真有窮苦之家不得不算計看重此物。因此務必要公正謹慎,不能流露傲慢不恭,尤其不能令人覺著我們貪昧財物……諸如此類。
鄭氏亦要和妯娌們一道,清點核對器物單子,順便給族中各房分發銀兩米布。
因此這一日,裴氏也早早換好衣裳,準備去正院兒幫忙。
出門前,當然要先去和柳文淵打招呼。
‐‐叔侄兩個都在。
柳文淵單手把卷,臨窗翻閱,星眉劍目,俊朗溫潤。雲秀則把書攤放在桌案上,垂眸細覽,修頸長睫,俊秀溫婉。
裴氏心想,柳家子女旁的不說,模樣卻真跟話本傳奇似的‐‐凡露過面的,就沒一個不好看的。
她還沒開口,柳文淵已抬起頭來。
見她一身出門的行頭,便道,&ldo;……你何苦自己去找氣受。&rdo;
柳文淵知道她要去幹什麼,裴氏也知道柳文淵何以這麼說‐‐他二哥也差人來喊他了,柳文淵就當著裴氏的面回絕的,&ldo;不去。&rdo;
裴氏玩笑著反駁道,&ldo;你怎麼知道我要受氣?準你們兄弟間鬧脾氣,就不准我們妯娌間親善了?&rdo;
柳文淵道,&ldo;兄愛弟謂之友,反友為虐。弟愛兄謂之恭,反恭為傲。你所謂親善,是兄友弟恭。他所謂親善卻是兄虐弟亦恭,且他還不覺己虐。我大哥如此,鄭氏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待我來日功成名就,她不敢小瞧於你了,你去親近親近她也罷。如今去,怕要自取其辱。&rdo;
裴氏道,&ldo;我又不是頭一次認得她,哪裡就有你說的這麼壞了?&rdo;
柳文淵道,&ldo;那是你平日裡沒得罪她。&rdo;
裴氏看了一眼雲秀。雲秀懵懂的抬起頭來,&ldo;嗯?&rdo;
裴氏見她無知無覺得跟個赤子似的,略覺著頭痛。只道,&ldo;她&l;虐&r;是她錯,我不恭就是我錯了。&rdo;
柳文淵無奈搖頭,道,&ldo;……早些回來。&rdo;
裴氏又招手讓雲秀出來說話。
雲秀正沉浸在她四叔的藏書中不可自拔,根本沒留心聽他們說話,此刻還迷迷瞪瞪的呢。
心不在焉的起身跟過去。
出了門,一直走到書房對面花窗前的鳳尾竹下,裴氏才停住腳步,牽了她的手,循循善誘道,&ldo;要和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