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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
“恩公……”
“天色不早,快回去準備。”他柔聲說,意在避免姑娘無謂的追問。
姑娘順從地離座,輕盈地走近房門,手扶門框突然止步,用充滿感情的聲音柔婉地說:“我想,我會習慣的。”
她像是自語,也像是說給任和聽的。
任和一怔,盯著她的背影發呆,心說:“糟!這丫頭將給我帶來麻煩。”
姑娘的背影已經消失,他搖搖頭苦笑一聲,動手換上夜行衣。
安頓好辛家父女,他獨自外出,在外面逗留了一夜,破曉時分方返回辛宅,埋頭大睡養神。
一覺醒來,已是近午時分。
姑娘已在窗外久候,親自替他送來了湯水,笑盈盈地伺候他洗漱。他自然不肯,再三將姑娘趕走。
午膳罷,他換穿了一身青直綴,青帕包頭,不帶劍,頭上帶了一頂遮陽帽,囑咐已可起床行走的天外來鴻小心門戶,臨行,向天外來鴻神色肅穆地說:“姜兄,如果兄弟申牌以後尚未返回,那麼,姜兄速帶辛大叔父女離開西和城,逃走去吧。在此地等死,不如另求生路。”
天外來鴻深知情勢逼人,一咬牙,凜然地說:“任兄,兄弟希望能助……”
“不必了。今午與會的人,全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以及一些隱身草莽的高人逸士,說句不中聽的話,姜兄如果前往,除了墊別人的棺材以外,毫無自保的機會,說不定兩人同歸於盡呢。”
“任兄……”
“保護辛家的千斤重擔,還得姜兄承擔呢。”
“任兄,真有如此嚴重麼?”
“豈只嚴重而已!昨晚在下已經把皮家的人反拖下水,希望能收到釜底抽薪的效果,今日之會,可說是決定生死存亡的重要時刻。”
“任兄,是否可以避免……”
“不能避免。兄弟必須阻止他們濫殺,轉移他們對辛家的注意。”
“時間充裕,任兄何不立即保護辛家遠走高飛?”
“辛家父女如果這時離開,一切都完了,他們將追蹤攔截索取靈芝,豈不弄巧成拙?記住,申牌一過而兄弟未返回,一切就得看姜兄的了。辛小妹是個好姑娘,值得你花心力去保護她,再見了。”
門後突然閃出淚流滿臉的辛姑娘,臉色蒼白,嘴唇發抖,一字一吐地說:“恩公,賤妾當天發誓,你如果不回來,辛荑決不獨生,將爹送至安全處所後,便是辛荑畢命以謝恩公之時,望恩公保重。”說完,淚下兩行,她盈盈拜倒,四拜而起掩面轉身。
任和與天外來鴻面面相視,做聲不得。
不久,任和突然拍拍夭外來鴻的肩膀,苦笑道:“姜兄,這件事偏勞你了。”
他大踏步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遠處站著兩個中年人,其中一個生得豹頭環眼,滿臉橫肉,兩人半倚在樹根下,不時抬頭從枝葉的空隙中察看日色,喃喃地說。“已經正午了,毒劍散人為何仍不見蹤影?他致送給咱們的柬上說,午正將靈芝送到此地。哼!我看,這雜毛老道詭計多端,恐怕用的是凋虎離山計,把咱們騙來,他好另打主意。”
另一名中年人冷冷地說:“放心啦!楊兄,牛鼻子老道如果敢出此一招,他不是有意替師門招禍麼?哼!諒他也不敢。”
任和已經走近,含笑介面問道:“兩位兄臺是接柬前來赴約的?”
“不錯,你是……”
“在下也是接柬而來的,瞧,這就是柬帖了。”他一面說,一面探手入懷取出一封疊好了的白箋,信手遞給滿臉橫肉的中年人察看。
中年人不接他的,揮手示意要他少獻寶走遠些,他冷笑一聲說:“你們真認為崆峒門人肯把靈芝帶來,讓你們見者有份瓜分麼?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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